绣之外,齐琮和齐臻也是闹着要跟她一起去。
齐月盈分外无奈,问他们,“你们跑来跟我说这些,父亲知道吗?父亲同意了吗?”
齐琮嘟嘴不满,“就是他不同意我们才来找你的呀!”
齐臻也跟着点头,“就是,我们是男儿,有我们在,怎么可以让姐姐一个人孤身涉险?我们姐弟三个,要进要退都一起!谁也不能撇下谁!”
齐琮还在旁边狂点头,一副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架势!
齐月盈无法,只得一人赏了他们一个糖炒栗子,两个小伙子长得都比她高一头了,可是在她跟前还是像小孩子一样。
他俩委屈的揉着额头,一点都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感动,还要弹他们。
“傻呀你们两个!你们只想着讲兄弟情义,讲同生共死,可我问你们,我们家总共几个孩子啊?才三个!少的不能再少了!真同生共死了,父母不得哭死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懂不懂?你们还是男孩子,是要给我们齐家传递香火的,所以同生共死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在我们三个身上,那岂不是让人家一锅端了?多亏本啊!”
两个傻弟弟被姐姐训地一愣一愣的,全无在外面行事的聪明劲儿。
齐月盈还继续说,“所以啊,以前上战场,父亲只带了阿臻,让阿琮和我留在京都城。这次我去西域,你们两个也不要搀和。将来若是再有别的危险的事,我们三个也尽量不要都卷进去,只一个就够了。这样当一个有危险时,另外两个还能想办法救,救不了,还能替那个人好好活着,好好孝顺父母,好好报仇,你们说是不是?”
两只弟弟蔫头耷脑的,道理他们都懂,可是真的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去西域啊。他们真是没用,居然要从没出过远门的姐姐一个人去闯龙潭虎xue救父亲.......
“这样吧,你们也别丧气。回去好好努力,多读书多练武,好好长进。虽然我很有把握此次西域之行我会平安归来,但万一要是我遭遇不测,你们两个将来就荡平西域,为我报仇好不好?别说你们做不到啊!”
她斜睨着他们,果然,这个年纪的小少年最是受不得激将,两个人立马眼眶红红,一脸坚毅,恨不得明天就去把西域荡平!
两只弟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刚好被回来的洛修远远看到。
他有点纳闷,不知道齐月盈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是那么一副悲壮坚毅又亢/奋的表情?
齐月盈把前因后果和他一说,逗的洛修直笑。
齐月盈道,“这办法也就对他们这种十四五岁的少年有用。对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就没办法了。”
她只是顺嘴这么一说,结果没想到就捅了马蜂窝了。
洛修的脸色一沉,Yin测测的盯着她,“娘娘的意思是说,我老了?”
齐月盈:“......”
她转身就跑,要知道洛修现在可不会管什么上下尊卑,他闹她的时候,只会上下其手!
她此时不跑,他不定会怎么罚她呢!
尽管她有一双修长灵巧如小鹿般的腿,可是跑起来又怎么会是洛修的对手?
明知道他像猎人逗弄猎物一样的欲擒故纵,可她还是不甘心束手就擒,双方在寝殿里堪称‘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他才一下子将她捞进臂弯里,好好的让她见识了一番,他到底老还是不老......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支前往西域求取佛骨的仪仗队伍就启程了。
临行那一天,天空万里无云。虽然是冬天,但是阳光特别明媚灿烂,一丝寒风都没有。
文武百官和皇上都前来相送,齐月盈依照形式与他们一一道别。
最后才是与齐家人话别。
齐月盈抬头仰望天空,明媚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她对忧心忡忡,依依不舍的父母说,“你们就别担心了,看看这天气,就知道是个好兆头。我会尽快平安归来,你们也要保重自己。尤其是父亲,除了上朝,尽量乖乖待在家里陪母亲吧,宫里也不许去了,和尚念经不好听。”
齐昇听着女儿唠唠叨叨的,只觉得心里格外受用,他不想流露出过分的不舍和担忧,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女儿的头,“你还是第一次离开京都城,只有你一个人......一转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就像雏燕离巢,第一次飞向广袤的天空。前方几多凶险,可是他身为父亲,除了必要的祝福和保护,却不知道还能再多给她些什么。
他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叮嘱,可是事到临头,却发现该说的话似乎都已经说过了。他再多说就要耽误启程的时辰了。
周氏倒是又重复的叮嘱了几遍,齐月盈耐心的听着。
洛修坐在高头大马上,遥遥的看着齐月盈与家人道别。
齐月盈全程都在笑,一点都没有在父母面前流露出胆怯和不舍。
但是直到上了銮驾,关上了车门,齐月盈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这支队伍零零总总的加起来约有四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