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种所图甚大的人,是绝对不会因儿女私情就绊住自己脚步的。以现在的形势而言,他若真的动了她,那对他自己绝对是弊大于利的。
果然,洛修的手指只是颇为留恋的在她脸上轻/抚/了两下,而后他便给她盖上了薄被,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齐月盈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的陷入了昏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中间洛修来看过她两次,她都没有醒过来。
等到天都黑了,再不回宫不行了,洛修才用温帕子给她擦脸,用这种最温和的方式叫醒她。
结果她也只是睁开了一只眼,还很不满的瞪了他一下,咕哝道,“困,不要吵我。”
洛修好笑又无奈的把手穿过她的后/颈,半搂半抱的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娘娘,该回宫了,天都黑了。”
可是齐月盈的酒劲还没过去,她现在只想睡,根本起不来。
她撒娇的扎进他怀里,闭着眼睛继续睡,就是不肯醒。
洛修只觉得心都软成了一团,他真是恨不得一直这样抱着她到天明,可是不行,他必须把她送回去。
于是他命人拿来了一件大黑斗篷,把她从头罩到脚,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齐月盈不管,仍旧睡得香甜。
最后是他抱着她上了马车,然后又亲自抱着她穿过密道,一路顺顺当当的送回了荣华宫。
这往来的路上早就安排妥当了,并不担心会有人撞见,就算是真有人看到了,他也有办法让那人彻底的闭嘴。
旁的都还好,就是锦绣和常远见到齐月盈是被洛修这样抱回来的,心下大惊,生怕自己主子被人怎么样了。
常远上前一步就要去接洛修怀里的齐月盈,洛修后退一步避过,“娘娘醉了,睡着了,我还是直接把她放到寝殿里吧。”
说着,竟不顾常远和锦绣的脸色,直接抱着齐月盈进了寝殿,将她彻底安顿好之后,他还吩咐锦绣,“娘娘累了,要是她一直不醒,你就用温帕子给她擦洗,不要吵她。现在虽然是初夏了,但是也千万不要着凉。明早我会派人送来解宿醉的汤药,如果娘娘头疼,就让她喝下。”
洛修一二三四事无巨细的交代着,常远越听脸色越黑!
不知道的,还以为齐月盈是洛修的主子呢!这是他的主子,用不着洛修在这假好心!
忍了又忍,常远才强忍住把洛修直接打出去的冲动。
等到洛修终于交代好了一切,锦绣已经头昏脑胀,无他,实在是细节太多了,她自认从小到大都把齐月盈伺候的细致妥帖,可是和洛修比起来,她真是自愧不如,不怪乎人家能做掌印,而她只能做个宫女。
等到洛修终于走了,常远气急败坏的对锦绣说,“你快点去检查看看主子,看她身上有没有异常,千万别被那个混蛋占了便宜!”
锦绣忙着点头,她也担心来着。好好的主子走出去,却像只醉猫一样被人裹着送回来,谁能不多想?若是伯爷看到了,怕不是会气的想杀人。
不过才一进到寝殿,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因为齐月盈已经醒了。
她正坐在床榻上发呆,看起来是还没有彻底的醒酒。
齐月盈见锦绣进来,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是。”锦绣赶忙吩咐下去。
伺候齐月盈沐浴的时候,锦绣上下前后的打量了一番,见自家主子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异常痕迹也无,她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也对,洛掌印是个宦官,能对主子做什么?
她可真是想多了。不过也怪洛掌印,他抱着主子回来时,身上那种占有/欲由不得她不多想。
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齐月盈才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回想这一天的经过,把和洛修相处的每个细节都拿出来仔细的分析一番。
待她想完所有事,夜已经深了。
她想了想,写了一封信,将一些重要的信息以及她的推测写在里面,派人送去了承恩伯府。
做完这些,她才重新躺回床/上,但是却迟迟睡不着,与洛修之间的关系,拉近的似乎有些太快了。再照这样发展下去,情势不太妙,毕竟她只是和他周旋,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将信任托付于他。不论他是真太监假太监,也不论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何,所图为何,他和她都是没什么可能的。
所以啊,接下来,她是不是应该冷一冷洛修了?
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来,果然头痛的厉害,这就是喝醉酒的后果。
解宿醉的汤药是洛修亲自送过来的。
齐月盈一见他,脸上的笑容就有点不好意思,“麻烦洛掌印亲自给我送药,真是不好意思。”
“咱们是知己好友,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洛修把药递到她手中,“不热了,刚好喝,我尝过了,不太苦。”
齐月盈皱了皱眉头,还是咬着牙,一口气把这碗药喝了下去,果然不太苦,就是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