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开被员工们封为“万年单身汉”的自家徒弟的玩笑,没真的以为他跟男人谈了,这下差点儿一口老气喘不上来,未成年的四小只面面相觑,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桌上的包装袋,溜进录音棚继续练歌。
林臻问:“你真的假的?谈恋爱了?”
“真的,骗你干嘛呢?师父,这是我的前任,复合有一段时间了,”霍长隽抓住徐耘安颤抖的手,凑近说,“来,你也喊声师父,师父可是带我入圈的贵人。”
徐耘安没想他这么轻易地公诸于世,霍长隽总会让他觉得,他们俩就跟普通情侣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相爱,一样的光明正大。这正正是霍长隽最打动他的地方。
他愣愣的,跟着喊师父。
林臻一下子多了个便宜徒弟,可他好歹是见过世面的老油条,惊讶了会儿也就镇定下来,问:“长隽,你认真的?”
霍长隽说:“当然是认真的。之前买的房子就是我们的新家。前些天才搬进去的,到时候请您来吃顿入伙饭。”
林臻点点头,仔细打量徐耘安,视线及至他手指上与霍长隽同款的戒指,顿时什么都明了:“也好,至少不像你师父我那样浪到中年,安定点也好。”又转而向徐耘安笑着说,“耘安同学,你可捡到宝了,我徒弟有才华而且又踏实上进,虽然在圈子里混但也没沾染什么坏毛病,而且他挺有钱的,你不工作当个少nainai也是可以的,哈哈哈。”
霍长隽向他投去感谢的小眼神。
林臻又跟他们闲聊了会儿,见隔壁吃得差不多就嘱咐霍长隽忙完这阵子记得请吃饭,然后就潇洒挥手扬长而去。
吃完宵夜,霍长隽继续忙着录音,徐耘安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霍长隽见录的效果尚可,十二点半宣布收工,跟小陈确认明天的安排。
徐耘安靠在沙发上睡意朦胧,他睡得很浅,在霍长隽宣布收工的时候就醒过来,揉揉眼睛等他收拾好东西。
回到小区泊车后,徐耘安突然想在起风微凉的十月里吃雪糕,霍长隽陪他走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个雪糕。
吃下第一口就凉透心脾,徐耘安整个人都被冷得彻底清醒:“刚才你干嘛说出来了?”
霍长隽看他被冷得牙根疼的可爱表情,笑起来:“咱们又不是见不得光,林臻是我很尊敬的人,我很想让我在意的人都认识你,喜欢你。”
徐耘安很是动容,他把手指发冷的手塞到霍长隽的大衣口袋里,心也被妥帖地放起来。
他说:“我刚刚见到方霓了。”
霍长隽脸色一冷,在口袋里握紧徐耘安的手给他暖意:“对不起,不该让你看到不高兴的,我已经很明确地跟她划清界限了。她是不是又刁难你了?”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为难我,”徐耘安微笑着摇摇头,往他身上靠,“其实不只是她,其他任何对你有想法的人在你身边晃悠都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会想,我当年不也是图谋不轨,然后就把你勾搭到手吗?我可以做到的,别人也许也可以啊。你跟她不仅是同一个圈子,还是一个公司的,我能体谅和理解你们工作上有来往,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除此之外你跟她不许再有其他的接触,有也别让我知道,因为……我会难过的。”
霍长隽很惊讶徐耘安能如此坦诚直白地说出来,转而又觉得很欣慰,摸了摸他的头:“不会有的,我说了不会让你难过,这辈子心里就你一个。”
徐耘安觉得这雪糕越吃越甜到发腻,眼睛笑得弯成月牙:“我知道的,你不会让我失望。所以我跟她说了,哪怕她再动任何歪念头使什么手段,你也不会是她的。说的很理直气壮。我难得撂一次狠话,你可不能让我自打嘴巴。”
徐耘安这样与世无争的淡然性子也肯为他撂狠话,霍长隽心里甜苦交加。他举起手郑重发誓:“保证完成任务,要是我说话不算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
“好了好了,怪吓人的,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徐耘安打断。自从那天见了霍怀进,他就更是担心霍长隽突然有天先他而去,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督促霍长隽戒烟且按时吃饭,还跟刘慧兰学着捣弄些药汤给他养胃补身子。
徐耘安眉眼流露出明显的关心和紧张,霍长隽看着就暖心暖胃,吻了吻他的发顶,说:“要不以后你也给我做个牌子挂在胸前,写着‘徐耘安所有物’,就你给盖饭和锅巴做的猫牌那样。”
徐耘安说:“等你老掉牙了,得了老年痴呆不认路,我就给你做。”
霍长隽突然拉着徐耘安往前小跑,高兴得像个孩子:“那说定了,不许反悔!”
十月很快就过去,气温骤然下降。
霍长隽抽空邀请林臻和几个相熟的圈内朋友到新家涮火锅,给他们正式介绍徐耘安。有Youth X的地方必定热闹,最后闹到第二天早上才散场。
好不容易送别一群玩得还不尽兴的疯子,霍长隽拿着张薄被从背后熊抱在收拾残局的徐耘安,想跟他睡个美滋滋的回笼觉。徐耘安迅速躲开,说自己等下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