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隽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居然坐在围栏上,简直不要命了。
“安安,”霍长隽感觉自己整颗心瞬间被提在万丈悬崖边缘,他怕吓到徐耘安,于是慢慢接近后伸出双手,“来,咱们回家。”
徐耘安回头愣愣痴望,涣散而迷茫的眼神顿时有了光亮。他伸手不是搭在霍长隽手掌上,而是仔细捏捏摸摸他的脸,等确认是真人后搂住他颈脖,笑了笑:“你还真来了。”
“当然来了,来接你,”霍长隽虚虚圈着徐耘安的腰,语气又轻又柔的,“来,赶紧下来,宝贝你这样我可怕死了。”
“好,那你接好了……”话还没说完,徐耘安就跳骑到霍长隽身上,仿佛是高一初遇的现场再现。不同的是,这回霍长隽总算稳稳地接住了他,既没骨折也没狼狈地倒地。
场景相似,心态却大大不同。在身体感受到徐耘安沉甸甸的重量的此刻,霍长隽心头大石总算落地。他托着徐耘安屁股往上颠了颠,抚了抚后背感慨:“好了好了,接住了。”
徐耘安被抱得舒服至极,双腿圈紧了霍长隽的腰,弓起身子窝在他怀里寻点凉快。霍长隽顿住摸他的动作,徐耘安又把他要放下的手重新放在头顶,示意他继续摸。
霍长隽既怕安安喝醉了闯祸出事,又喜欢安安这样毫无防备地黏着他。
这怀里的香软温厚,这种久违的被需要感让霍长隽热了眼,他抬头望天,可惜今天没星星呢。
也没关系,反正最亮的那颗他已经摘在怀里了。
他用脸蹭蹭徐耘安,说:“回家了,安安。”
徐耘安乖乖地应了声好,攀上他肩膀抱得更紧。
霍长隽下楼时换姿势背起徐耘安,直奔向画室聚餐的包房。吵杂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安安在耳畔的呼吸声最清晰。
画室全员不是占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就是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快散场才发现老板徐耘安不见,要出去找却看霍长隽背了个人推门而入,方才还喧嚣着的集体一时间齐齐噤声。
霍长隽的后背稳当又宽广,徐耘安趴在上面很快就进梦里跟周公下棋去了,对当下一无所知。
“我是耘安的朋友,他喝多了我得送他回家,这顿算我的,你们继续玩。”
莎莎笑嘻嘻地递上徐耘安的背包,心想这两人何止认识,怕是很不一般的熟吧。
好几个女老师认出了霍长隽,兴奋地涌上前想讨要合照签名。霍长隽还背着他家的人,于是只好婉拒大家,承诺改天再来画室补签。
到了停车场,霍长隽把熟睡的徐耘安塞进后座,给盖上毯子。
他一路开得很稳,时不时就透过后视镜察看后座的情况。
徐耘安家在三楼。霍长隽在背包里找出钥匙开门,玄关暗黄色调的小灯亮起,徐耘安缓缓半睁开了眼,半梦半醒之间动了动身子。
锅巴还没睡着,蹲在玄关朝他两个爸爸喵。霍长隽作出嘘声的手势,越过锅巴进客厅,调整好抱枕的位置后将徐耘安放在沙发上,给他换下鞋子。
怀抱里没了霍长隽的温度,在后背着了沙发时徐耘安就醒了大半,锅巴还顺势蹦到他小腹上趴好,尾巴朝脸上扫来扫去,彻底扫光了他最后一点睡意。
他坐起身来撸着锅巴的下巴,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霍长隽在厨房不知道忙活什么。
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容徐耘安回过神来整理好当下情形,他没喝得很醉,至少没告白那回醉。下午得知真相后的那些复杂情绪撕破了酒Jing制造的幻境,一点点重新回来,而且更加强烈更加扰人。
等霍长隽泡好蜂蜜水端上来,就看见徐耘安蜷着腿窝在沙发上,红着眼睛哽咽,锅巴就趴在他脚边很无辜地瞪着眼。
“怎么了?锅巴欺负你了?”霍长隽放下水杯轻轻扶住徐耘安的肩膀,以为他还在闹酒疯,用的还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被这么一问,徐耘安莫名地火气上扬,心想这个人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他狠狠揪住霍长隽的衣领,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哑了声:“霍长隽,我都知道了,你他妈还给我装什么,觉得瞒着我很男人很伟大是不是?还是觉得看我这样失魂落魄很好玩是吧?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什么都一个人扛着?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你个混蛋!”
徐耘安通红的脸沾满shi意,骂得脱力后只得头抵住霍长隽的胸膛,浑身颤抖不止地低声呜咽。
霍长隽不忍看到徐耘安这样受折磨,体内脏器一抽一抽地生疼。他强装着轻松,温柔拍着徐耘安的后背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不愿意告诉你,就是怕你会这样自责难过,这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你能改变的。你曾经那么爱我,又那么容易心软,不可能对我受过的苦楚无动于衷,但凡有那么点余情未了,你都可能因此答应跟我复合。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好,被我所吸引,有信心跟我重新来过。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未完的爱意,而不是内疚、道德绑架。”
霍长隽太知道徐耘安的性子,那么傻的一个人,喜欢他到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