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
回家路上,徐耘安接到霍长隽的电话。手机铃声一响起来,徐初的助理从副驾驶位上转过头来看他,眼里带上询问之意。
“普通朋友而已。”徐耘安解释后接起电话,痛了大半夜的心脏刚平静了没一阵子,在听到霍长隽声音那刻再度剧烈跳痛起来。
他先说了个好消息,他终于得偿所愿受人赏识,歌曲被天王收录在新专辑里,已经签约東博当制作人了。
徐耘安沉默着,霍长隽似乎意识到他不对劲,便敛起自己过分喜悦的情绪,说:“耘安,昨晚我醉了,没来得及回你电话。你要跟我说什么?”
徐耘安语气平静:“没,没什么了。”
没什么了,你还是骗了我,我所以为的温柔原来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施舍而已。
我爸知道了咱俩的事情,可到底只有我一个人愿意为这段感情扛下所有,也许你从未真正地喜欢过我吧。
到底他还是没勇气问霍长隽昨晚跟方霓怎么回事,更别说提出跟他一起私奔。
车窗缓缓下降,疾风刮得徐耘安眼眶阵阵疼痛。
第四十章 于心有愧
脚一离到北城的火车,霍长隽就立马奔去医院看望林冬怡,跟她分享签约東博的喜悦。
林冬怡却在担心另一件事,徐耘安已经有两三天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发了好些短信没回,电话也打不通,霍长隽急忙赶去小公寓找徐耘安,结果却是人去楼空,只有房东李阿姨在收拾东西。
“耘安啊,他前几天走了,临时说不续租了。”李阿姨如是说。
霍长隽被重击了一下,呆愣在原地,疑心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可问了几遍,李阿姨还是这说法且不知道徐耘安去哪了。
他拜托李阿姨先别收拾,飞速下楼到马路上拦截一辆出租车,赶到徐耘安的学校。
站在美院校门口那瞬,他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徐耘安学什么专业,平日里跟谁玩得好,有哪些老师和同学……这些他一概不知。
霍长隽心底生出了悚然的念头,只要那个人不主动来找他,他就可能永远失去那个人,比如说现在此刻。
找遍了所有跟徐耘安可能搭边的地方,直至暮色四合,他灰溜溜地回到那公寓,李阿姨早就把书房那堆画像打包好搁在客厅里。这是霍长隽头一回认真欣赏这一幅幅画像,每幅画像背面或左下角清晰记录了日期和事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个关于暗恋和守护的故事就这样终于被故事的另一位主角了解。
那个人喜欢人就像小孩子兜里揣着糖果,走在路上既想撒开腿跑回家里锁上房门悄悄品尝,又怕颠簸动作大了点。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藏在心里。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那个人每天尽力让他沐浴在爱里,可他到头来却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他总想着等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音乐事业有了起色再来一个郑重的告白,可还是晚了。
徐耘安在春天时就早早为他开好的花,他却偏偏要等到冬天再想起来看,结果就生生地误了这仅此一次的花期。
看着那些被温柔抚摸过的油画、素描和日记,霍长隽嘴角几乎没耷下来过,眼尾却不知怎的渗出点shi意,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霍长隽就守在那小公寓里,每晚被细细密密的悔意搅动得无法入眠,总是疑心徐耘安下一秒就回来,以至于夜间的一丁点声响都能惊得他跑去门口处查看。除了照顾林冬怡他就是在打听徐耘安的消息,可进展全无。他不无悲哀地发现,徐耘安真的不见了,无影无踪,就像从未来到他的世界里一样。
这天他颓然地回到家中给林冬怡拿换洗的衣服,开门即看到了就未露面的霍怀进。
他没心思跟霍怀进纠缠,拿上衣服就准备离开,他从房里出来时,没想霍怀进在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往他额头上砸,瞬间见血。
“你今天又发什么疯?”霍长隽火冒三丈。
霍怀进火气完全收不住,手指戳着他就骂:“霍长隽你个混账东西,好学不学,他妈的给我去搞男人?”
霍长隽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呵,我怎么知道,你还有脸问?”霍怀进气不打一处来,“人家老爸都找上门来,说你勾引他儿子,让我好好管教你。昨天晚上还打电话来说他儿子离家出走了,结果一看是偷了护照从英国飞回来找你。你说,你是不是把他藏哪儿去了?”
“英国?安安怎么就去了英国?那他现在在哪里?”霍长隽焦急问道。
霍怀进觉得他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开口就问人家行踪,一声“安安”就坐实了人家老爸的控诉。
“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安安,安安……你真给我长脸,好搞不搞去搞男人?你最初选音乐我都忍了,这次居然还去当同性恋,丢不丢人啊你?”
他反驳:“霍怀进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跟男人在一起怎么了?你随便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