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性子格外地认真板正。后来也就没点花季少女的样儿,行事举止跟个老夫子似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老先生做派的小姑娘,被宫里第一号深井冰盯上了。
不归也不明白,二表弟楚思鸿怎么就谁都没瞧进眼,一看到罗沁就跟智障一样,死活赖着八爪鱼似的。为了罗沁,小时候光着脚丫也要跑到广梧宫来赖着不走,就为了能和罗沁多待一会,起初搞得茹姨还十分警惕。
为了罗沁,楚思鸿蠢事干得没少,起初不归以为他是闹着玩,但见他这么多年的锲而不舍,到底被惊住了。为这她也曾认真问过罗沁:“若你对思鸿也有此心,将来孤为你请亲。”
罗沁却是毫不犹豫地摇头:“奴婢对二皇子从无此心。”
问她为什么,却是多一个字也不肯详说了。
楚思鸿大抵也是认为罗沁不喜欢他的,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来找她,只要有时间有功夫,Jing力就爱花在讨她的好这一事上。
然而前世,二皇子受封为康王出宫立府的那一天,风光大娶了宰相家的女儿刘采灵。
“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罗沁磨着墨道,“他与我天壤之别,没有善果就不必守在一块看花开了。这样的结局最好,他做他一等一的天之骄子,我做我的寻常宫女,最好不过。”
不归没有尝过情爱之味,但看了听了这样多的不得善终,心里也难过。
他一腔热血不顾不忌地挥洒年少情愫,因着心动,因着得不到,少年时极尽热忱,待到倦了厌烦了,便也就全身而退脱身彻底了。
没头没脑地拉她进爱恋的局,不由拒绝地让她接受,让她恪守着煎熬,最后留她沉默寡言地停在岁月里故作淡然地黯然。
前世最后一道封罗女官为后的遗旨,也不过是个私心奢愿,尽力想弥补残缺。其实分明知晓,也还是多此一举。
“他就不该纠缠着沁儿不放。”不归磨着牙,“慧娘娘怎么也跟着瞎搅和!”
刚想再出去一趟,茹姨拉回了她:“奔波一整天了,先用了膳休整休整吧!”
不归气一消,思忖了片刻咂摸出别的内涵来,再加之身体还不是很爽利,便没再跨出广梧宫的门槛。
她想起那只猫:“小鱼的猫呢?”
“满园子跑呢,倒是不怕人的。”
“叫个会看宠物的太医来,仔细给它看看,勤加给它洗澡。”
萍儿答应着下去办了,不归回里头用晚膳,草草扒了两口,药倒是灌得比饭多,头晕脑胀地早早躺下了。
好在如今还是年少,不比当初做女帝时积灾积弱,她一觉无梦睡得深沉,第二日起来Jing神劲恢复得也快,瞧着叫人放心得多。
这一回,茹姨把她按在梳妆台前,拆了她不像样的少年冠,认认真真梳了头发,挽了发髻,又给她换上得体的郡主服饰,这才满意地送她出了广梧宫。
小宫女萍儿跟在她后面,走着走着不归突然停下了,萍儿没注意,一不小心就撞她后背上。
“殿下您没事吧?!”
不归无奈地回头:“没事,只是你盯着孤的后脑勺不放干什么?孤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萍儿捏着生怕被撞扁的小鼻子,瓮声瓮气道:“殿下,奴婢瞧着您好像,好像长高了。”
不归:“……”
“打扮打扮更好看了啦。”
“……这很令萍儿你高兴吗?”
萍儿点头:“看见殿下好,奴婢就特别高兴。”
不归神情柔和下来,嘟哝了一句“傻姑娘”,也没说什么,前往第一个目的地。
她先去的是淑妃宫里。
刚随宫人进去,只见淑妃和大皇子楚思平正坐在书桌边,一沓经典名录的书籍摆在一旁,几乎快把楚思平的脑袋给遮住了。
楚思平见了她眼睛一亮:“表姐。”
淑妃温柔一笑:“不归来了?快来坐,让本宫瞧瞧你的气色。”
不归上前行礼:“淑娘娘安。”她在一旁坐下,瞟了一眼那宣纸上的字迹,道:“思平的字越发有进益了。”
楚思平似乎很是高兴,只是常年教导使然,一举一动都十分端正,笑的弧度也就没那么大,因着忍得辛苦,一副rou笑皮不笑的可怜样:“全是母妃教导和表姐指点的缘故。”
不归淡淡道:“谦虚了。”
淑妃这时开口:“前不久传来你出事的消息,本宫都吓呆了,你如今身体无大碍吧?”
楚思平也是焦急的模样,问得比较直白急切:“表姐怎么好好的要离开宫里呢?外面隐患极多,要真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注意点倒不在不归带来的小孩身上,此时正年少,夺嫡之心尚不是那般强烈无情,还惦念着几分手足亲情。
只是一想起前世他后来的事,仍有憎恨之心。
不归生冷打断他:“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隐患呢?别担心太多。”
她不是很喜欢淑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