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船舱里,一看见他进来,又喵喵的叫个不停,楚思远过去安抚他的小可爱,只得暂时将自己的身世之谜和去处放下。
不归则在船舱里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个适合丢东西又能显得丢得自然的地方。她拿出郡主令牌缠在上面,又拽了几下,确定不容易掉之后方满意了。
“姐姐是在做什么?”
“留点让他们放松的东西。”不归笑,“反正这令牌也是用不久的。”
窗外的太阳已经完全落入地平线,黑暗如一张大网缓慢地将这一片水域裹进去,雾气也渐渐蒸腾而起,越来越浓。
茹姨还在整理不归的东西,偶然抬头望向窗外,竟发现雾气已经攀上了船身,连月亮都看得不是那么仔细了。一股奇怪的冷气攀上身体,茹姨正奇怪,突然一层冰水漫过了脚裸。
是夜,载着不归郡主的Jing美游船分崩离析,在两州交界的水面上迅速地沉了下去。
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官兵马上派出官船前去救援,他们打捞到许多宫中才有的物品,最惊骇的是在一片游船碎片上找到了一块勾住的郡主令牌,而人却是找不着了。
于是,不归郡主私自离开国都游玩,不慎身葬水下的消息被快马加鞭地送到了长丹。
☆、第七章
茹姨咳嗽着,被侍卫扶上了小渔船。游船裂开的时候,她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几番波折被侍卫救出来了。
刚吐完一口湖水,神智稍稍清明,她就拽住了侍卫:“小姐呢?你们找到小姐了吗?”
侍卫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她,只说:“这是郡主嘱咐的。”
这是宫中特有的避水纸,不怕水shi墨迹,茹姨抢过来展开,上面字迹虽略有歪斜,但确实是出自小姐之手。待看完了信上所写内容,她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吊了一口气。
“郡主还说,接下来我们任凭您吩咐。”
茹姨将那信看了三遍,而后点火烧了。她抹去额头上的水,说:“我们这就去投奔官差,哭诉小姐没了,让他们护送我们回长丹。”
信上讲了来龙去脉与安排:“我耽误过久,引人猜疑身份,害四弟受难。几枚宫银便使他们确定我等身份,引来知州,足见此地信息通达至极,全在世族掌控中。有人不愿四弟返长丹,我需保他一路。请茹姨保重自己,务必将不归之殁传到宫中,使人尽皆知,减少我方归途之阻。”
楚思远醒来的时候,正看见不归盘着腿背对着他坐在他前面,背影萧索孤寂,似乎在眺望着什么,看上去离他十分的遥远。他心里慌张起来,喊了一声:“姐姐。”
不归立即将手里的眼罩重新绑回去,绑完才回头:“醒了?”
渔船边上的赵康刚好把白鸽送上天,天光破晓,她的唇角捎了一段晨曦的光,白鸽从她身后飞起,映得她的笑容如羽洁白。
楚思远看着她,眼睛怔了。
不归笑着凝望他,谁知楚思远突然抬手伸向她的左眼,不归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你做什么?”
“你的眼睛真的没事吗?我可不可以看一看嗦?”
“怕吓到你。等你先适应我了,以后再看不迟。”
楚思远哦了一声,这才转眼四处看看,故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昨晚那艘大船呢?”
昨晚他们搬动人时他就醒了,结果看见那大船忽然在水面上分崩离析,吓出了一身冷汗。可她一直轻拍着他后背,他枕在她腿上,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渐渐就睡过去了。
“大船太过引人注目,又不方便,所以暂时改用这种小巧灵便的轻舟。”
“其他人呢?”
“我们兵分两路,他们走官道,我们走野径。”
楚思远看她:“姐姐,我感觉你也有点野。”
不归摸上他的脑袋:“我再野,终归还是家禽。你则不同,即便成了家禽,你骨子里还是难拘的。”
上辈子这位郁王殿下接过了王位的圣旨,却是不屑一顾,说什么也不登上王位,宁可跟在她身边当一个被使唤的将军。
她想到前世记忆眼睛就不自然,为了不被他看出端倪连忙岔开:“对了,你的猫也带上了,它看上去很怕水,正在你后面。”
那只小花猫正在笼子里瑟瑟发抖,啼叫的声音都比平时小了许多。
楚思远挪去将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小花猫在他手掌心上乱挠,看着四周茫茫的水域,惊恐得毛都嗲起来了。
楚思远像哄一个孩子那样哄它,安抚完还把它带到船边,让它伸出小爪子去碰一碰水面。
不归看着他们,眼神缥缈。上辈子,那花猫长大以后极其有灵性,有时候不归神思恍惚,泡澡泡到忘了时间,老猫便跳到浴桶边上,拿爪子去试一试水温,提醒她应该出来了。最后的三年,它是她唯一不离不弃的陪伴。
那猫既害怕又好奇,小心翼翼地腾出爪子去碰水,刚碰一下就闪电般收回来,在他怀里乱窜,还跳到他肩头叫个不停。楚思远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