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见血封喉么?
“小姐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
不归猛然扭头,看见床前忙忙碌碌的妇人,呆了。
妇人端碗清粥过来,托起她的后背:“小姐躺了这样久,饿了吧?快喝一口,小锅里一直热着鲜着的。”
不归依偎在她怀里,楞楞地喊了一声:“……茹姨?”
“诶,来,小姐喝一口。”妇人温柔地笑着,把勺子递了过去。
她张口含上,眼眶登时shi润了,心想那鹤顶红真是好东西,还能做到这么好的梦,有如回到少年一样,早知道早点痛饮上了。
眼里环着泪时,她的视野便短暂地全方位明亮,察觉到这一点后,不归的泪花生生给惊了回去。
她眨眨眼,一半视野渐渐变模糊了些,但没变成漆黑。
不归怔了,低头看右手腕,其上光滑细腻,没有半点痕迹。她摸了摸死于战乱的茹姨又摸了摸自己,都是热乎的,又闭上右眼抬手自左眼前晃一遭,竟也是看得清的,只是微微模糊而已。
都瞎了三年了,不可能突然好了……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掀被而起跳下床板,扫了屋内一圈,光着脚跑到镜子面前,待看清自己的模样,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镜子里的少女直眉楞眼地瞅着她,头发乌漆柔亮,哪里有半根白发?她再仔细看一遍这屋子,其陋绝不是皇宫。
“小姐你怎么了?是还晕马车么?”
不归一呆,眼睛红了。
她想起来了,此处是她第一次出皇宫的下榻之地——这是……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啊。
恰时开景十六年,宗帝在位第十六年。不归女帝睁开眼,回到了不归郡主的年岁。
回到了万事皆安,诸君未改的少年烈火年岁。
回到了……和楚思远初见前的年岁。
她重活、他没死,她年少、他亦少年的年岁。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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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天子。”
“我哥是王。”
“我弟也是王。”
“要和我处对象的还是王。”
“……”
符簪掰着指头想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赤激。
穿的这本《非王哉》,真神了。
大家发现小帝姬养好身体后与之前判若两人了。从前叽喳如八哥,如今安静如珍珠鸟。且还变成了个面瘫。王室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来看她,她都是那副无动于衷的神情。
直到有一天,帝姬以前最讨厌的燕行王来了。
帝姬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人一眼,那张漠然的小脸上,忽然凿出了一点红尘里的笑意。
对此,燕行王虎躯一震,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咿,惊、惊喜来得太突然,小宝贝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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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簪快要掉下山崖时,是他握住了她的手,把她从生死一线中拉出来。起来后,他抱着这个金雕玉琢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脸:“宝贝,你该减减肥了,瞧你胖的。”
她看了他一会,也学着轻佻地拍拍他的脸:“叔,你也该锻炼锻炼了,瞧你虚的。”
后来……
“你看我锻炼得如何?”
“……滚。”
☆、第二章
“小姐这是还难受吗?怎么红眼圈了?”茹姨拿了外衣过来披她肩上,解手绢细细给她擦拭鬓角的汗珠,揽着她往床走,哄着她穿鞋喝粥。
昔年她为不归女帝时,已没有谁敢这样关切她。不归抱住茹姨,几乎要以为前生只是一场噩梦:“茹姨,我做了个极坏的梦……”
梦里你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皇宫里游荡。
“梦都是反的,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怎么怕起噩梦来?没事,茹姨在这呢。”
茹姨从前是服侍她母亲易月公主的随身大丫鬟,不归还在啃脚丫时,易月公主跟着驸马上了南境战场,那场战争大楚虽胜了,公主和驸马却是死在了沙场上,尸骨都没能收回来。虽幼而无父无母,但有茹姨和舅舅养护,她的童年倒不曾有亲情上的Yin霾。
不归抱着茹姨悲喜交加地煎熬了一回后,缓过了神,再问:“茹姨,我们到临州了么?此处、此处真是雁湾?”
“是啊,小姐忘了?你在马车上直打盹,刚到客栈下脚就沾床睡上了,现在睡清爽了吧?”
不归深吸一口气,竟真的重生到……到雁湾的第一天!比说书还玄幻!
她楞了好一会,才扭头看向窗外,拉出被三尺高坟草掩盖的记忆,慢慢的,眼里异光大起:“外头下雨了。”
茹姨取了梳子来给她理头发:“是呢,这临州的天说变就变,太阳那么大,也不耽搁下雨,长丹就没这样的怪天……”
“茹姨,劳你给我扎个简便发髻,我要出去一趟。”不归套上鞋,迫不及待想冲出去,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