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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思亭就一五一十告诉她:“我听说,陈国公府已经接了一个宗族里的子侄进门。看样子,以后就是这个人继承陈国公的位子了。国公夫人之前跟着去照顾她的儿子,现在国公府里就只有周以柔和她父亲。”
周以柔的担心成了真。她的母亲走了,不但没有人领着她去各类宴席露面相看,她还成了京城贵女之间的笑话。陈国公府的嫡女又如何,到头来,家里的家产拱手让人,什么东西都没剩,说不定以后还要被新的继承人当做棋子嫁出去,凄凄惨惨过一生。
迟迟的眉毛轻轻皱起来:“真的吗?”
岳思亭喝了一口茶,对着她点头:“很真。”
虽然从前和周以柔之间有诸多不快,但听到这样的消息,迟迟还是有点动摇:“那怎么办?可以让皇祖母替她赐婚吗?皇祖母插手的话,国公府就不能不同意了吧?”
听到迟迟的话,岳思亭怔了一下:“可是她以前那么坏。”
趾高气扬,贬低别人,捧高自己,还暗暗和迟迟较劲。尽管迟迟从来没察觉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敌人”。
“那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呀,”迟迟有点犹豫,“而且她也没真的做多少坏事。”
岳思亭垮下肩膀:“知道了,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见皇后娘娘,然后问问她周以柔的事。”
迟迟就对着她轻轻地说:“思亭,你真好。”
“好的人是你才对。”
岳思亭忍不住抱住面前娇气善良的小皇储:“要是真的是我女儿就好了。”
迟迟却义正辞严:“不许胡说。”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岳思亭松开她,“今天还要放风筝吗?还是回去?”
刚才说了周以柔的事情,迟迟自然是不会再放风筝了,她拉着岳思亭回了柔仪殿,然后找到了王皇后。
王皇后正倚在窗下打盹儿,一听见小孙女由远及近喊她,连忙睁开了眼睛:“心肝什么事?”
迟迟小跑到她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岳思亭。
她问王皇后:“皇祖母在做什么呀?我刚刚和思亭去放风筝了。”
“皇祖母还能做什么?”王皇后拉着小孙女的手,让两个女孩子都坐下,“就只是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心肝罢了。”
听了王皇后的话,迟迟笑得很是开心,她又问:“这几天,皇祖母怎么不请宴席,让大家进宫来玩了?”
王皇后一奇:“心肝这么突然问起这个?你想见谁,把人直接召进宫来就好了——”
说着说着,王皇后忽然群主,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孙女目露期盼,一直听着她说话,好像在等着什么。王皇后心思一转,小皇储是可以召见宫外的各位贵女小姐,但她要召见那些贵公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王皇后露出一个笑:“回回都让人家进宫来,其实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如今天气暖和了,心肝要是想起谁,正好约了一起去京郊踏青。皇祖母听说,京郊有一座寺庙,那里求的签啊,是最灵最准的。”
尤其是姻缘签。
王皇后清了清嗓子:“到时候叫上思亭,也别忘了思云,再加上心肝想叫的人,一起热热闹闹去玩一玩,这样不是更好吗?”
原本只是想让王皇后记起周以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附带效果。迟迟极少离开皇宫,就算出去也是陪伴在明帝与王皇后身边。没办法,谁让迟迟是独苗。就像上一回,她独自和岳思亭去了猎场,没过多久,不放心宝贝孙女的明帝与王皇后,立马就拖家带口跟着一起去了。
迟迟马上弯起眼睛应下来:“好呀。那皇祖父和皇祖母要一起去吗?”
总不能次次都抱着小孙女不撒手,王皇后笑道:“不去了,心肝能自己顾好自己吗?”
迟迟用力点头。
从王皇后那里出来,岳思亭一半高兴一半不高兴。
迟迟问她为什么,岳思亭撇撇嘴:“要是岳思云不出现,那我就是全部的高兴了。”
说起这个,迟迟立马说:“你们可不准吵架。”
但她也有点踟躇:“我们要叫上周以柔吗?明明是为了她才来找皇祖母的。”
“你想带就带呀。”岳思亭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如瞧瞧她中意哪个贵公子,要是对方也有意思,你再禀明王皇后,成人之美,那不是更好吗?”
迟迟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不过岳思亭又说:“这样就要一份名单了,我也不知道京中都有哪些适龄的公子。”
迟迟看着她,慢慢眨了眨眼睛。
岳思亭最受不了这个,她放弃一般地开口:“知道了,我去找岳思云。”
迟迟点点头:“可以,不然我就去找皇祖母。既然思云哥哥靠得上,我就不去打扰皇祖母了。”
岳思亭迟钝地眨着眼睛:“你不是那个意思吗?”
迟迟奇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