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敢开口一句就后悔了,因为敬嫔一边左右反抗压着她的奴才,一边将矛头对向了她:“惠妃姐姐装的是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其实最恨温嫔的人应该是你才是吧。”
“这外面沸沸扬扬的流言一开始就是从你的钟粹宫传出去的,现在倒是假仁假义的在万岁爷面前尽说些好话。”
惠妃听闻压制住疯狂跳动的心脏,立马转过头怒气冲冲低吼:“妹妹这话又是从何处听来?”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瞧面前那道炙热的视线。
敬嫔已经被太监们押到门口,她将脚勾在门框上最后冷笑的说了一句话:“其实我们都被温嫔给骗了,外表瞧着无害的人其实心机最为深沉。”
她还没说完,太监们一用力就将她往外拉了出去。
惠妃情不自禁的扭头往外看去,敬嫔不再喊冤,只牵起嘴角对她展现了一个诡异的笑。
那眼神让她觉得不寒而栗,惠妃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便没察觉万岁爷正一步一步已经走到她身边。
“惠妃?”
惠妃刚回过神,就从头顶打下一道冰冷的声音。
“啊——”她一时没察觉,吓得叫出了声音。
只她瞬间就反应过来,收敛起脸上的震惊对万岁爷扯出一个笑出来:“万……万岁爷?”
“刚刚敬嫔说的是真的吗?”康熙的声音与她同一时间响起。
屋子里面安静的诡异,两人一站一跪都看着彼此的双眼,惠妃张了张嘴巴:“嫔……”
内殿忽然传出一道声来,太医惊喜的冲出来道:“万岁爷,温嫔娘娘醒了。”
康熙深深的看了惠妃一眼,随后抬脚往内殿走。
还没两步,却见温嫔扶着宫女的手从内殿走了出来,她看见康熙第一眼先是一愣,随后双眼一红,眼泪啪的往下掉。
她不好意思的挪开脸,干枯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她低下头:“嫔妾以为自己差点儿见不到万岁爷了。”
康熙看着她满脸的泪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去想将那满脸的泪水擦拭掉,但手刚伸出半路又收了回来。
“温嫔——”康熙闭上眼睛:“你可刚刚知敬嫔说了什么?”
温知许睁大双眼,像是对他的态度有些委屈,听后却乖巧的点点头:“敬嫔姐姐没有推嫔妾,是嫔妾自己失足掉下湖的,不能怪她。”
康熙的眼神打在她一撒谎就情不自禁搅和在一起的双手上,叹了口气转过身对身后道:“惠妃,你来告诉她。”
惠妃其实心中一样的慌张,但好歹话在面上压制住了。
她站起来走到温知许身边道:“妹妹,敬嫔大概是糊涂了……”她张了张嘴角有些难以启齿:“说妹妹进宫之前曾……曾与人私相授受过。”
她说完就往温嫔那看,端是想瞧瞧到底温嫔听到这脸色如何。
后者脸一白,脚步一颤,看着她的时候双眼满是惊慌与紧张。那表情只闪了一瞬,温嫔就反应过来,立马转过头对着康熙。
“万岁爷。”温嫔背对着自己,惠妃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现在浑身虚弱,正对着万岁爷喊冤枉。
惠妃闭上眼睛,脑中一直闪现的是温嫔刚刚那一瞬间的惊慌。
她吸了一口气,敬嫔已经将这事捅了出来,这次若不能将温嫔拉下马的话,日后定会比这还要难上十倍。
“皇上——”惠妃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口道:“关于温嫔流言一事,嫔妾有事禀告。”
万岁爷与温嫔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她,惠妃继续道:“流言一事嫔妾也有过耳闻,故而知道的比旁人要多些,敬嫔说是从嫔妾的钟粹宫传出来的,其实是因为嫔妾动手查了。”
“那惠妃查到了什么?”
康熙的撇下眼神没看任何人,伸手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茶盏。
“嫔妾查到温嫔进宫之前确实是与男子有过一份情,私相授受这些敬嫔说的也不全然都是废话。”
康熙掀开茶盖的手顿了顿,手指收紧。
“温嫔在江南住了十余年,刚到京城却没回温府反倒是转头去了寺庙住了小半余月。”
“啪——”的一声,康熙手里的杯盖放了下来。
眯着眼睛低头往惠妃那看:“寺庙?安灵寺?”那眼神像是诧异又带着惊喜?
惠妃抬起头喃喃道:“万岁爷这是也听说了传闻?”康熙没回她,只道:“你继续说。”
“且……且嫔妾查到温嫔在那住了小半月有余,寺庙之中还来来往往的出入过宫中之人。”惠妃说到这语气有些发紧:“那人就是与温嫔有首尾之人,后宫的流言并非是假话。”
康熙拿着茶盏的手随着温嫔的声音越收越紧。
他红着眼睛对上惠妃,开口的嗓音却带着诡异,他问:“惠妃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
“嫔妾说这些自然不是一面之词,温嫔那日曾在御花园撞上那位,便被吓得躲进假山后面,回去之后受了惊还叫了太医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