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道谢去,只村中嚼舌的多,不如挑个吉日将大郎跟萁娘的亲事明了。”
江大喜道:“婶娘说得正是,先将亲事定下。”
阿萁没想到施老娘竟说起自己和江石的亲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大恨自己跟上来做甚么。江石却感喜从天降,也顾不臊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萁娘,跟施老娘道:“伯嬢,后日就是吉日,不如……”
江大斜眼儿子,大掌拍在他肩上:你这也太急了些。
果然,施老娘挂下脸,皮笑rou不笑,道:“大郎啊,你们这长途远路刚回来,腿酸人乏的,多多缓解几日,再者,定亲也要请了媒人来,哪有这般慌急的。”
阿萁实在撑不下去,转个身,逃似得走了。
江石也自知有些唐突了,不过,他早翻遍了黄历,熟记吉凶各日,定能选个又近又吉的好日子。江大大敢丢脸,扯了江石赶紧回家,定亲又不是救命救火,像江石这样恨不得吹口气亲事就定的,也忒急了些。
第130章?香坊何处
晚间村人散尽,各归各家,施老娘领着陈氏跟阿叶收拾阿萁带回来的行礼,这一礼,又吸凉气又拍胸口,这丫头片子指缝宽得没有边,满满当当吃的玩的穿的戴的,怪道要两个壮汉挑着。
施老娘一拍脑门,她相量着两壮汉好一会,只当是沈家的健奴,天已擦暗,自是要在家中做下。只是施家没有空的房,只好把一个杂间清理出来,拿长条凳木板拼凑出一张床来,所幸天还不冷,夜间一床薄被也尽够了。
施老娘只怕委屈人,把阿叶嫁妆里的一条新被絮拿出用了,另与阿叶道:“叶娘,明后再补一床被给你。”
阿叶将被子抱出来,笑道:“先紧着人客要紧。”
阿萁蹲那跟陈氏分点着送合近邻亲眷的手礼,近的,远的,亲的,疏的……各不相同,一份一份分堆放好。没有顾上施老娘这一块,倒是跟来的两个健仆心下难安,施老娘实是太客气。阿萁这才想起自己浑忘了,与施老娘笑道:“嬢嬢放宽心,他们不是沈家客,是季侯赠自家的健仆,是我们自家人呢,家中简陋,先将就将就,回头买地砌了新屋,再好好安排。”
施老娘差点没把手里抱着的被絮给扔出去,恍恍惚惚地想:怎是自家的健仆?自家连个粗仆都用不起,何况健仆?怎又说到买地砌新屋的?飞快地扒拉下自己藏起的银钱,也不足够啊。她拿眼看看阿萁,心下一喜:是了,线香的事定成了,萁娘这丫头片子定赚了不少银钱,她得抠出来放自己身边……
阿萁捶捶自己腰疼的腰腿,把一个扁匣塞给气呼呼蔫搭搭的阿豆:“喏,豆娘,这是阿姊应你的的,我看京中好些女童脖中或胳膊上都系着一个,不过,你玩两日,就交给阿娘给你收着,你和四妹一人各条。”
阿豆接过,打开一看,又惊又喜,眼珠子差点没落出眼眶,匣子里头是两串长命缕,不过,她瞧见的就是不过五色丝缠的。匣子中的长命缕却串着金、银、玉珠,坠着宝瓶、如意,华伞……银的亮锃锃,金的金灿灿,看得阿豆欢喜不已。
施进也大吃一惊,纳闷道:“原来豆娘已晓得爱俏了。”
阿豆取出长命缕比了又比,看看这条,再看看那条,眼珠一转跟阿萁道:“姊姊,四妹才多大,话都不会说,只知道睡觉吐唾沫泡泡,两条都先与我戴,等她大了我再还给她。”
不等阿萁答她,施老娘已经劈手抢去,骂道:“你这不知足的丫头,谁也没得戴,招人红眼。年底要是贼瞧见你,把你头也割了去。”
陈氏也帮腔道:“豆娘,现在不大太平,还是不要戴这些金银方好。阿娘替你收着。”
“不大太平?”阿萁疑惑。三家村民风淳朴,有事端也不过一些口角矛盾,她不在时,竟还出了什么事。
施进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施老娘道:“没甚事,回头再说。快将这些礼归扰归扰,你们也早些歇下。”
阿萁将两个叫阿苦和季三的健仆打发去歇息,一家人聚在施老娘屋中,清静自在说话。
施老娘听完,想着:祖坟里冒了青烟,施家竟还有运道,与皇帝儿子一道做买卖呢。
陈氏又喜又忧:将后小心再小心,别把事办砸,得罪了贵人。皇帝的儿子一生气,脑袋都不保。
阿叶大生佩服,又感欣喜:萁娘好生能干,再不输男儿郎的。
阿豆张着嘴:自家好似发了财,比里正江富户家还要有钱,自己岂不是成了富家小娘子?珠花、长命缕尽可戴身上,方有富贵人家的体面。
小四娘还睡着呢。
阿萁心虚:怕吓着家人,连皇帝都掺了一脚之事,她没有往外说。从地上那一堆杂礼中翻出一个破布包袱,里头一个掉漆锈锁的破盒子,打开来,里头一叠整齐的钱引外加两块银铤。
陈氏惊得面都白了,先才她理杂物时,这破布包袱就在地上,入手发沉,又不知是什么事物,随手就搁在一边,转身时,一个不妨,还踢了一脚,捂着胸口道:“夫郎和萁娘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