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暖了暖,知道许妈这是安慰自己,不想让自己难过。“我明白的,我也只是一时有些不开心,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许妈稍稍放了心,又觉得另一个担忧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也问了,便隐晦的问道,“小姐你上回…跟宋先生一同出游时,是自己住的一个房间还是?”
宿碧一时没察觉许妈话里深意,一头雾水回道,“自然是一个人住,不然能和谁一起?”
话音刚落,目光对上许妈眼神,电光石火间她忽然就明白了。跟宋怀靳一同出去……许妈这是担心……
“许妈你想什么呢!”宿碧脸通红,立刻辩驳,“我怎么可能…不是还没……”
许妈彻底放心,拉着宿碧的手语重心长,“并不是我想多问,只是怕你一时糊涂吃了亏。老爷再关心,这些事到底是不方便问。”
宿碧垂着脑袋,红着脸点了点头。许妈在宿家待了好些年,于她来说算半个长辈,这份关心她自然了解。
……
洪城的北成纺织厂开工仪式两天前,隆裕大饭店就被整个包下布置成宴会场地。因此有不少人感叹其大手笔。
仪式举行这天,隆裕门前的大马路破格封了,专为来隆裕饭店的客人所用。一辆辆汽车陆续在饭店门前停下来,出现的大多是商政名流。
“你这手弄的可真够大张旗鼓。”程笙摇摇头,无奈笑道。
宋怀靳从跟人握手后的间隙里抽空回道,“让人忌惮不知比让人排挤质疑好多少。洪城实业虽说起步不久,但老牌工厂也不少了,这手是专给他们准备的。”
谈话间又有两人走近。
杜红音摘了手套伸出手来,红唇一勾无限风情,“恭喜。”
宋怀靳似笑非笑伸手回握过去,不过一两秒便松开手,又去跟慢了两步走上来的顾东博握手。
“叔叔阿姨不来?”顾东博问。
“不来。还得过两天才到上海,然后再到洪城。”宋怀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毕竟他们只为参加婚礼。”
杜红音听了,神色倒也没什么变化,“不知道婚礼请柬我们有没有份?”
“自然有。”
顾东博忽然将手搭在杜红音肩上,几不可察的拍了拍,面上却笑着询问宋怀靳工厂近况。
杜红音攥紧手心,将原本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她知道顾东博怕自己失态,他提醒也好,总之自己在宋怀靳身边已待了这么久,不急这一时半刻。
等两人又走远和别的人寒暄,程笙才蹙眉问道,“宿老先生和你未婚妻呢?”
“大概不会来。”宋怀靳若有所思。
程笙一怔,半晌叹了声,“情理之中。”
“别光说我的事。”宋怀靳端起手里酒杯喝了一口,却忽然想到一会少不了应酬,便索然无味的把酒杯随手放在一旁,“说说你。上回的事解决没有?”
程笙反应片刻明白过来,“你说阿琴?”
宋怀靳点点头,不置可否。
程笙知道这事该给好友一个说法,他沉默片刻道,“我给了她一笔钱,把人给打发走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哄然的笑声。杜红音被几位男士围在中间,手里拿着一支高脚酒杯。有人说“不知大明星肯不肯赏脸”,她轻笑一声,仰头喝尽杯中的酒。喝到一半时微微侧身看向宋怀靳,满场男士中他依旧醒目,却发现他只专心与他人寒暄,眼底神色便黯淡了些。
程笙将一切尽收眼底,沉yin片刻,对好友说到,“你跟杜小姐的事怎么处理?”
“怎么了。”宋怀靳回头问。
“你跟她的事在美国也没瞒着什么人,但毕竟回了国,你又要结婚了,无论如何收敛一些。”
宋怀靳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却又有几人走近了搭话。话题不了了之。
……
“家宴?”
宿青山颔首,“先前他们在美国的事的确棘手,难以脱身。眼下特意提前几日赶到洪城,就是想在婚礼前见一面,免得突然。”
“这会突然说要见面也突然……”宿碧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回一句。
“他们也是怕有什么状况不能提前到,免得空欢喜一场。他们昨日已到了上海,这才给的消息。”
宿碧脑中关于宋怀靳父母的想象已天马行空的开展起来,“……爷爷,我紧张。”
“紧张什么,他们吃人不成。”宿青山拍拍孙女的脑袋,“我跟他们见过几面,都是温和懂礼的人,再说,他们既然记挂婚约,便是承认你。有什么可紧张?”
“真的为人温和?”
“骗你做什么。”
宿碧稍微放下心。但事出突然又素未谋面,宿碧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晚上便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担心他们不喜欢自己。
长大以后许多心事都难对爷爷说出口,同龄朋友里要好的只有邓书汀。因此她第一时间就想让好友帮自己拿拿主意。好在邓书汀近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