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八九岁的小男孩,似懂了又似不懂,大人之间的情绪波动,他既能敏锐的感知,又有些本能的敬畏,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袁沅,“沅姑姑,你是不是去旅游啊?”
袁沅弯腰尽量与他平视,“我搬出去住,不是去旅游。”
夏钧眨巴眨巴眼,想问为什么,却嘟嘟囔囔地说:“那你周末会带我玩吗?”
“会,你找我就好。”袁沅也柔他后脑勺,倒是意外他没有要说些孩子气的话。
童修丽非常坚持,她坚持要让毕师傅跟着,她跟袁沅上了她的车,毕师傅则开着家里的车在后面跟着。
“我得知道你住在哪里,住得好不好。”童修丽坐在副驾上,想想袁沅这几年来一个人进进出出,除了车子保养、公司公事,多半都是自己开车,风雨无阻,鲜少叫苦,鲜少怨天尤人。
但习惯又非常可怕,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坚强、倔强的一个袁沅,也很少去关心她、爱护她,像是她理所当然应该这么过着。
“阿沅,听我一句话,找个人陪伴你好不好?”童修丽看她转弯,车子方向是开到公司那边,心里一边猜测着她的落脚点,一边道,“凡事情,有商有量,不管怎么样,总比一个人好。”
八月的广城,这个时间点,已经天色全暗。
袁沅半边脸在灯光中忽明忽暗,眼神淡淡然地望着前方。
她不知怎么回答童修丽,她没错,她也没错,这些都是死道理,但人毕竟是活的,如何选择也是由自己,这里面最难的是,让别人认同自己。
稍作考虑,她才道:“好,但不急在这一时,我先安顿下来。”“温家的那个二少,怎么样?”童修丽问她,“还是我再帮你物色物色?”
袁沅哭笑不得,想说几句重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憋在心口,“我快到了嫂子,一会儿你跟毕师傅帮我搬上去就回去吧。”
童修丽像是知道了她不愿意围绕结婚的事情打转,点着头说好。
不一会儿,果然到了一个小高层公寓楼区。
行李不多,三个人一起上去,毕师傅得了静阿姨的叮嘱,还前后看了一眼,“袁小姐,要是有什么要添置的你跟我说,我去买。”
“先不用,挺齐全的。”
童修丽看着这一眼到底的房间,五十多平,不大不小,灯光倒是明亮,却更显得白墙苍白、餐桌简陋,过习惯舒服日子,她已经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帮忙铺了床和被罩,她才可怜道:“会不会太简单?空调我感觉也不够凉快。”
“这里的空调都是这样的,一式的。”毕师傅在那头帮忙整理厨房,“这已经算是新的了。”
袁沅苦笑,等收拾停当,就将他们送走了。
包里的手机从八点多就一直在震动,袁沅没接,等人都走完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更躁动。
是欧阳的电话,从昨天到今天,乃至于上班时间都在打来。
望着屋外的世界,天空灰蓝,灯光污染已经将这座城市的星空彻底毁去,只剩下令人透不过气的窒闷。
像是在跟自己打心理战,许久袁沅才去接了电话。
“阿沅,你在搞什么?”欧阳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急,甚至于比上次她跳海救人都让他崩溃。
袁沅靠在窗口,玻璃既暖又凉,她深感抱歉,却无从开口,想来想去只能说:“我见着夏克安了。”
“嗯。”欧阳不意外,“怎么说?”
“能怎么说,一筹莫展。”袁沅轻笑,为自己的无能。
欧阳用力呼出一口气,“既然这样,你先听我说,方镇平这边有点头绪,另外上次通达的钱已经处理完了,但他丢了一个新单子过来,你看接不接。”
“你说。”袁沅扶着这陌生的墙壁坐到沙发上,沙发边有一盏黑色的落地灯,她拨弄两下打开,暖黄的色彩容易给人营造安心感,她坐在灯光边,眉梢到眼角再到紧紧抿住的唇角,都在颓靡中有一抹坚毅。
“夏东集团参与的慈善城市计划中,二期规划,不是有一部分为了符合全面打造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升级配套的高端商业零售、酒店超市等等项目吗?”
袁沅将情绪收回来,过了一下整个项目,“二期刚开始动土动工,招标这块起码要等到明后年。”二期整体建筑体量大,相比较一期以慈善为主,二期重在商业化。
“金主的意思是,夏东集团是整个项目里最重要的企业,从建造、后期的招商,每一步都得分一杯羹,他们想以合作的模式介入二期。”欧阳道。
袁沅忽然笑了,这两天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垮:“那他应该去找夏克铭,我办不了这件事。”
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夏克铭这样的人,在睡榻之上能容通达这样一只大老虎。
刚过去的能源标就已经让夏东集团失了一块新业务,怎么可能将集团这两年最要紧的项目剥开口子。再者,广城市政的整个领导班子能不能在任期内出政绩,就看整个慈善城市计划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