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小花瓶也容易哭。
还没等景宝想清楚,小花瓶扑闪的眼睛就水汪汪的了,盛着水,清澈见底,景宝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上前了一步,张开手臂,抱住了小男孩,熟练地说了三个字:“乖,不哭。”
一旁围观的傅骞忱彻底沉下了脸:“这小兔崽子!”
看得乐呵的丁雅妍“扑哧”笑出了声,转过身,踮起脚尖,伸手捏了下傅骞忱的脸:“好啦,好啦,小兔崽子的爹已经来接他了,你别气了。”
被丁雅妍一下子捏住脸的傅骞忱猛然撞见丁雅妍的笑颜,微微一愣,丁雅妍年少时爱梳马尾,高高的马尾,像是小天鹅的尾巴。
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就会有点鼓鼓的,少了几分清丽多了几分稚嫩,很可爱,可爱的让那时候的傅骞忱心痒痒,他总会忍不住使坏捏丁雅妍的脸,丁雅妍不甘示弱地捏回来,他捏得不重,丁雅妍却是个怕疼的,他还没用力,少女的眼眶就会水汪汪的。
然后,他就会松开手,心有些慌,有些束手无措,又一本正经地说:“乖,不哭。”
接着任由少女凶巴巴地捏回来。
如今,他的少女已经长大了,从前的高马尾也换成了烫着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的婴儿肥没了,多了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小梨涡,笑起来的时候少了几分成熟妩媚,多了几分带着花香的娇俏,捏他脸的时候,眼睛仍然会弯成月牙,里面满满的都是他。
他和年少时一样没用,看到这笑颜还是会心痒得厉害,在丁雅妍松开手时,他轻声说:“丁雅妍,丁雅妍,丁雅妍……”
丁雅妍对着他的孩子气有些无可奈何,声音却是柔和:“怎么啦?还生气呢?”
带笑的声音,却猛地被男人的下一句话而打断。
“丁雅妍,我们结婚吧。”
丁雅妍闻言微微愣神,当初丁雅妍的太姥爷因为景宝把他们二人臭骂一顿的时候,傅骞忱一直挡在她身前,老老实实地挨打挨骂,被骂了一通后,还反过来安慰她,让她不要在意,他只想等到她心甘情愿。
那会儿的丁雅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心甘情愿,她和傅骞忱相伴了太久,又错过了太久,误会牵绊都太深。
她那会儿和傅骞忱相处得不错,两人都不提及往事,一切过往都好像真的烟消云散一样,她会觉得那样的状态很好,没有保证,没有正儿八经的关系,却也同样不用担心害怕,不会担心付出太多,让她感觉很安全。
那个晚上,她被太姥爷骂了一通后,却第一次提起了过往,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一直埋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你当初和朱小姐订婚了,为什么来见我的时候,手上还戴着和她的订婚戒者?”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骞忱眸光一亮,提起过去,是为了更好的开始:“朱小姐喜欢女的,那场订婚是她和我的合作,她要继承朱家,又想逼她的女朋友看清自己的心。”
“当时,我也是,我想逼我自己看清自己的心,在定制订婚戒指的时候,我就看清了,那对订婚戒指,一只戴在我的手上,另一只放在我的口袋上,是你的尺寸。”
丁雅妍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往的真相是这样的,她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那我当初向你求婚后,你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我追了,”傅骞忱在丁雅妍诧异的眼神中,轻叹了口气,“但是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我母亲疯了,把我父亲差点打死了……”
接下来的话不用傅骞忱说,丁雅妍都能猜到了,那样混乱的岁月里,傅骞忱这个傻子只会和年少时一样,担心拖累她,什么都不和她说,什么都藏着,她喉头发涩:“你怎么总是这么傻?”
那晚上的傅骞忱没有反驳她,脖子微微发红,点着头承认了,他总是会在名为丁雅妍的问题上犯傻,是他不好,他轻轻吻了吻丁雅妍的额头:“所以,丁雅妍,丁雅妍,你教教我,怎么变聪明,好不好?”
……
“丁雅妍,丁雅妍,我们结婚吧,我想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你,我想每天闭眼前也能看到你,我想每天都能听到景宝喊我爸爸,我想好好保护你和景宝,我想犯傻的时候,老老实实被你骂。”
“丁雅妍,丁雅妍,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的少年啊,在别人眼里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却总在她面前笨拙得厉害,会在冬日的冷气把矿泉水放在怀里给她捂热,会在夏日的酷暑里赤红着眼熬夜帮她打蚊子,会在金秋时节为了研究个蟹黄面把手都搞得满是伤口,会在春日的暖风里把地上的花瓣都集齐来做成书签偷偷藏在她的课本里……
总会在她面前逞强,总会在她面前孩子气,总会在她面前别扭又犯蠢。
她的少年啊,长大了,也还是一样笨拙,需要她的保护,需要她的笑,总是把她气得狠了,却仍旧无可奈何。
到头来,现在的她只能和那个夜晚一样点了点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好的呀,傅骞忱。”
我的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