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牙切齿地说。
炽锦满脸震惊,第二鞭气势汹汹地冲他而来时,他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后的尔冬用从未有过的速度,扑倒炽锦,那鞭子放空了,却又调头打在尔冬后背。
鞭子尚未触及衣物,强劲的威力竟已把尔冬的上衣撕开一条口子。等那长鞭拍打在尔冬的身体上,他后背顿时变得血rou模糊,血花炸开。
温热的血滴落在炽锦脸上,他睁大着双眼,眼睁睁看着少年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庞,白得像张脆弱的纸。
“你,”剩下的话全堵在嗓子里。
尔冬抓着炽锦的衣裳,瞳孔骤然缩小,他微微张嘴,从嘴喷洒出来的血溅在炽锦脸上。
“谁要你保护!你这个弱小的人类,麻烦得要死!”炽锦紧张地说,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红衣男人走近,脚尖一挑,倒在炽锦身上的尔冬被他踢开。
尔冬倒在雪地里,身下绽开血泊。他浑身剧痛无比,却只能像只垂死的鸟被冰冷的雪地吸取仅存的热量。
他视线变得朦胧,那轮皎洁的明月似乎化作一个人的身影。
身型挺拔如竹,眉目冷清,犹如镀层洁白的月光,他身上气息令人宁静,让人忘记诸如恐惧、疼痛此类的负面情绪。
尔冬咬牙伸出手,那身影却如水中月,在他费劲全力伸手触碰之际,碎落一地。
“杀了那小子,”黑袍人说。
红衣男人说,“先办正事。”
“妇人之仁,”黑袍人冷笑说,他站远处,并不动手。
炽锦眯起眼睛,想要化回原型,可他刚有这念头,气血忽然涌上头。炽锦吐了口血,按着胸口剧烈喘息。
“小王爷,放弃吧,这结界正是为您量身定制的,”明琮一脚踩在炽锦身上,在那身华袍上留下肮脏的脚印。
“您也别想着那群乌鸦护卫了,他们聒噪得很,现在难得睡着呢。”
炽锦抹净嘴角的鲜血,“心,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可以杀那个人,不然我自爆也要把你俩拖下地狱。”
“小王爷这么护着你的朋友,莫不是要让他也去地狱陪你?”明琮笑了起来,艳丽的眉眼像朵妖冶的花。
炽锦脸色很是难看。
明琮加大脚上的力度,“何况,身为阶下囚,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炽锦又吐了口血,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心里不再感到畏惧紧张,一颗心全被愧疚充斥。
……他不该带尔冬出来,不该任性地留在这里。
明琮挥舞长鞭,鞭子落在炽锦身上,一道血痕赫然显现。他嘴角笑意加深,并不打算直接取了炽锦心脏。
炽锦那番讽刺的话戳中他的痛点,如不是黑袍人盯着,他定要先让炽锦痛哭流涕地向他道歉。
“明琮,”黑袍人不耐地喊了声红衣男人的名字,“快点,别让你主子久等。”
明琮听到“主子”二字,笑意全无,他一双眼睛幽深无比,凝视炽锦的胸口。
“谁!”黑袍人扬声喊道。
明琮呼吸一滞,紧紧攥在手里的匕首一松,他抬起身子,看向黑袍人。
黑袍人后背发凉,一阵强大的威势压得他透不过气。他缓缓转过身子,只见到一双漂亮的眼睛,深红色的瞳孔无神地对着他。
“你是谁?”黑袍人犹如顶着千钧之力,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他瞳孔骤缩,脖子被人钳住,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喉管里渗出。
黑袍人无力地蹬脚,那力度似乎是想活生生把他脖子掐断。当机立断,黑袍人散成一缕黑烟跑了。
那个人并不想管黑袍人,他沉默地看着明琮。
明琮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灰袍子,容貌颇为秀美,眉宇之间却凝结着一股戾气。
“在下无意惊扰道友,我等会速速离去,”明琮露出无辜良善的笑容。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视线从明琮脸上移至他手中的长鞭。
明琮心中一慌,正要收起鞭子,忽然听见那人说,“你也用鞭?”
一股强大的吸力夺走了明琮手中的鞭子。这速度之快,明琮尚未反应过来,武器已经落入那人之手。
细长的手指握着深色的鞭把,手背格外白皙。这双手乍眼看去并无威慑力,虽然骨节分明,可手指细长、肤色白皙,又无老茧,看着不过一个富家公子的手。
然而明琮却紧张地额头渗出冷汗,他善用长鞭,怎会不明白那人也是个用鞭的高手。
白发男人使着长鞭,软鞭轻柔地打落在地面,并没有造成任何威势。
可是,天上的明月却霎时间消失,天地恢复成灰蒙蒙的样子……这Jing心设下的结界就被轻而易举地破了?
明琮咬紧牙关,然而男人身上强劲的威慑,令他不由缩起肩膀,“叨扰了,在下先走一步,还望仙君见谅。”
明琮捎起半昏迷中的炽锦。
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