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光华流转,眼底笑意流泻,衬的那俊朗深邃的面庞越发神采飞扬。确认过眼神,发自内心的笑意自秦无咎脸上绽开,“擎苍,你来了。”
“擎苍不是你么?我名祝长风。”祝长风忍住要把秦无咎拥入怀中的冲动,只低头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满意足的喟叹道:“无咎,我太高兴了,这次是我先找到的你。”
秦无咎有许多话想问他,但现在在外面非常不便,四周三三两两的游人,离得近的证斜眼看过来,她只好按捺住怕不急待的心情,低声道:“咱们先回家。”
很明显,“回家”两个字取悦了祝长风,他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低低应了一声,与秦无咎并肩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中,整栋洋房静悄悄的,祝长风一挑眉,知道是秦无咎不喜被外人打搅,并没有请佣人打理的缘故。说起来只还是他们初识的那一世形成的习惯,女扮男装的谢使君为了掩饰身份,最不喜人近身。
见他怜惜的目光,秦无咎跟他解释,“也不是没请,只是请的钟点工,每两天来收拾一次。”这么大个房子,她自己也拾掇不过来。
祝长风叹息一声,双臂把秦无咎拢在怀中,“我知道无论什么境遇你都能安然脱困,把要走的路安排的井井有条,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以前都是他这个皇夫为他的陛下打点日常的一切,如今却要亲力亲为。
秦无咎亲了亲他的嘴角,却在他欲加深这个吻时从他臂弯中脱身而出,“我去给你端杯茶。”祝长风失笑,乍然换了个身份,他媳妇这是害羞了?
给祝长风沏了一杯茶端过来,秦无咎面上已经淡定下来,看着祝长风小口啜饮茶水,她才问道:“从我用擎苍这个笔名发表文章,到现在都快三个月了,你一直没消息,我就很担心,想着是不是你不能适应这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还是你落在什么看不到报纸杂志的偏远地区,现在看你这一身价钱不菲的西装革履,却不是那么回事,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祝长风放下茶杯,五指交叠放在身前,轻轻靠在椅背上,“我才从F国回来,今天上午刚下了船,顺手买了份报纸,就看到了你犀利如刀的时评。”
行文风格和笔名让他一下子就断定这就是秦无咎,且顾不得别的,他急忙去报社打探擎苍的消息,却遇到个极为负责人的编辑,说什么也不肯透露秦无咎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最后被他缠得没法,才告诉他今天行止园有文化圈聚会,在那里说不定会碰上秦无咎。
于是他便一路找来,没想到出乎预料的顺利,路上遇到了秦无咎。
秦无咎点儿惊讶,“你去留学了?学的什么?”
祝长风挑挑眉,“机械工程。家里是做实业的,才选了这么一个冷门。”
秦无咎明白他的意思,如今虽说是西学东渐,但国内仍是以文为贵,工科不像后世那样那样备受重视,甚至不在受人尊重的知识分子行列中,仍被视为奇技yIn巧一类。留洋学生多选择法学、医学等专业,学机械之类的人真不多。
祝长风是自己家有产业,学成归来可以进家里的工厂,要是普通学生,学工科,回国都难说找到像样的工作。
做实业,姓祝。秦无咎忽然想起来,“是京城祝家吗?”
祝长风点头,“你知道祝家?”
“京城祝家在临海还是很有名的。”祝家在京城、临海、山城等几个大城市都有产业,光生产大型机械的厂子就好几个,上层社会很少有不知道祝家的,关于祝家的报道也时常见于报端。
两人互通有无,秦无咎觉得祝长风目前这个身份倒是不错,起码比较自由。
说起来,这一世他的情况是几世以来最安逸的。父母俱全,上有支撑家业的兄长,作为备受宠爱的幼子,家里基本上是由着他爱干什么就敢什么,愿意去留学,父母虽然不舍,还是出钱让他去了。
祝长风是在回国途中觉醒了以前的记忆的,现在找到了秦无咎,他以前的计划自然要做一些调整。
留在临海跟秦无咎在一起,这是第一位的。
“临海这边有个制造纺织机械的小厂子,我回头跟家里要过来,也不指望赚钱,就是想能实践自己的想法,我对设计制造机械、器械这些,非常感兴趣。”他眼神晶亮,作为一个纯正的古人,从没想过世界还可以是这么样子的祝长风,对自己所学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
秦无咎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脑中忽的划过了什么,却一时没有抓住。她晃晃头,皱眉去想,谁知那道灵光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她也不难为自己,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当然是过好甜蜜的二人时光。
第二天一早,秦无咎醒来的时候,祝长风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她略有些惊讶,“你居然会做饭。”
祝长风笑道:“留洋好几年,别的不好说,这做饭的手艺倒是练出来了,你不知道,西餐我实在是吃不惯,只能自己动手做了。”
吃完饭,秦无咎让祝长风在家休息,她要去见一见夏无忌。离开夏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