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笑:“老爷我正愁没银子花,这么水灵的大姑娘,一定值不少钱。”
榴花当即就懵了,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可能,顿时抖如筛糠,哆嗦着嘴唇告饶道:“别卖我,我、我给老爷当通房丫头还不成吗?”
这句话几乎惊呆了屋里所有人,赵瑀错愕到表情都不自然了,蔓儿已是几乎笑出声来。
李诫无声笑了笑,“就你?你是有多大脸?老爷我根本看不上你!蔓儿,叫上粗使仆妇,把她关到柴房,明天我再发落她,捆结实点儿!”
榴花被拖走了,赵瑀愣了半晌,自失一笑,“我果然欠缺得很,竟放任她捅出这个大篓子。”
“我一直派人盯着她呢。”李诫笑道,“她今天一出门,我的人就盯上她了,当场拿住她。只是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是给温钧竹写信,蔓儿读信的时候,我气得差点把门板踢坏了。”
“明天赶紧发卖了吧,我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不行,好容易让我等到她一个错处,当然不能发卖了事,这太便宜她。”李诫笑得很得意,“我要用她传点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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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利用榴花传消息?赵瑀微睨一眼挨身的李诫,“别卖关子,你知道我猜不到的。”
她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娇嗔,让李诫一阵心头急跳,喃喃道:“我要卖地。”
赵瑀低头寻思片刻,似乎明白点儿什么,因笑道:“可需要我做什么?”
李诫抬手一指库房的方向,“若有人来送礼,只管放心大胆收下。”
知他说的是顽笑话,赵瑀并未放在心上。
夜色愈发浓郁,李诫看了一眼墙角的壶漏,立起身来,将赵瑀大衣裳的领口紧了紧,“别因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心情,今儿可是你的生辰呢。本来我想明天再审她的,结果没压住火。”
他目光里含着愧疚,“还把你给吵起来了,怎么样,头还疼吗?我不该劝你吃酒的。”
“睡了一觉,好多了。”方才的怒火消散后,至此赵瑀又感动又欣慰,“你没信榴花的胡话,我很高兴,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李诫眉头轻挑一下,“她那些话也就骗鬼吧,这许多时日下来,我早已明白……明白你的脾性,你是绝对不会做什么妾的。”
他本想说早已明白你的心,但话到嘴边却含糊起来,竟有种心怯的感觉。
赵瑀没觉察到他的小心思,立起身道:“都快子时了,明早卯时就要上衙门,你赶紧回房歇息吧。”
李诫面上显出几分迟疑,终是摸出个小锦盒,递到赵瑀手里,“喏,给你的,差点忘了,还没过子时,倒也不算晚。等没人了再打开看,看过不许笑啊。”
锦盒表面还带着他的体温,也不知他在怀里捂了多久。
他给得随随便便的,语气中却含着几分紧张,偷瞄过来的眼神更是明晃晃的期待。
赵瑀特别好奇盒子里是什么。
但他不让现在看,只好忍了。
二人回到正房歇下,李诫仍躺在外侧。
因刚睡醒一觉,赵瑀此时全无困意,怕影响到李诫休息,连身也不敢翻,直挺挺躺着,直到他睡熟了,才略活动活动腿脚。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悄悄坐起身,极其艰难地从李诫身上翻过去。
锦盒就放在桌子上,她没有燃灯,凭记忆找到,又一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外间。
烛光亮起来,她轻轻打开了盒子。
是两个小泥人,胖嘟嘟的男娃娃和女娃娃,做工并不Jing致,甚至可以说粗糙,歪歪扭扭的,像是刚入门的学徒做的,这样的东西,市面上绝对不会摆出来卖。
赵瑀却笑起来,她知道这定是李诫亲手所做,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对着一团泥巴束手无策的窘迫样。
他成天到晚的忙,别看前衙和內衙就隔着几道门,他白天很少回来,午饭都是送到签押房,甚至有时候他连饭也顾不上吃。
这几日他回来都是躺倒就睡。
他竟能腾出空来专门给自己捏泥人!
男娃娃手里还拿着一朵花,赵瑀辨认了半天,依稀觉得像梧桐花。
是了,定是梧桐花。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推窗一看,他就坐在梧桐树间,手里拈着梧桐花,笑yinyin地递给她,“喜欢吗?”
一树花开璀璨,也不抵他半点的光彩。
赵瑀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点点男娃娃的头,越看越觉可爱。
第二天,经过李诫授意,榴花的信顺顺利利地寄走了。
没几日就是腊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