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怕生。”
“我知道啊。”关父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会把他吃了。”
关律拍了拍他的手算作安慰,料自家老爷子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让齐昭然有事儿喊他,就回了屋。
齐昭然想了片刻大概这父子二人会给自己灌输一些“门当户对”的观念或者摔支票让自己离开关律之类的话,不过定自己是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父子俩就这么骂起关律来。
“不要脸的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祖父先开了口,关父在旁边迎合:“喜欢男的也就罢了,还残害未成年。”
“那个,我成年了。”齐昭然在旁边战战兢兢地开口。
“他才十几岁!跟我外孙一般大!”祖父无视了齐昭然的辩解,回头对关父说。
“真没想到他是这种孽子,简直是耻辱!”
“他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去祸害年轻人了吗?”
“真是当初没教好他,社会败类!”
“人渣!”
“……”
齐昭然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怎么都感觉自己参加的是个批斗大会,叫人拉到中间儿狠狠地骂两句。
“那个,不是关律威逼利诱,我是认真的,”齐昭然低着头到:“我从十几岁开始喜欢他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他的每一期杂志照片我都留着。年轻也好,年老也好,我觉得都不大是问题,我也认真地考虑过关律的顾虑,他一直想让我再考虑考虑,可能拥有更好的选择,大概对自己也不自信吧……”
“我知道这么说你们可能觉得幼稚,但不论是自己的顾虑还是社会的反对,只要是关律就可以,我只要他。”
关律的祖父似乎只是听了个小曲儿,淡淡开口:
“我知道啊。”
关父在一旁附和到:“社会败类。”
祖父点了点头,吹了吹茶杯上冒出的汩汩热气:
“嗯,人渣。”
“……”
齐昭然也分不清这父子俩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由着这俩人骂了一会儿关律就出来了,带着一个姿态温婉的女人,应当是他的母亲,五十多岁,因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那女人礼仪得体,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对齐昭然也很客气,客套了两句便请去吃饭了。
直到餐桌上老爷子还在骂个不停,直到骂到“gui孙”的时候自己呛了两口,餐桌上静默了两秒他才安生,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吃饭。
关律则不甚在意,帮齐昭然夹了一筷子水煮鱼:
“他们是骂惯了,不是针对你。”
“妈呢?”关母坐下问关律的祖母。
“跟你姨去打麻将了。”关父没说别的,喊她赶紧吃饭。
齐昭然虽说觉得这一家子有些怪,但起码相处得还算融洽,对他的存在没肯定也没否认,倒是让他们留宿了。关律的母亲帮忙安排了房间,周到而体贴。齐昭然觉得关律大抵是温润的性格仿母,俊朗的相貌仿父。
房间是关律小时候的房间,关母体贴地没让他们分开房间,只是告诉他们柜子里有多余的被褥和垫子,意思是如果齐昭然有需要可以让关律打地铺。
关律也是许久没来,装修风格与小时候一样,深蓝与白色为主,书柜里摆着几张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之前考学的一些金融专业的参考书,齐昭然隔着玻璃看关律小时候的照片。小小一只,穿板正的背带裤白衬衫,不大愿意看镜头,拧着头看向别处,和现在的他大相径庭。
齐昭然看着可爱,关律无奈只得交给他厚厚一沓相册让他趴在床上看个够。
关律小的时候长得很nai,笑起来也很好看,有几张他学生时代五官长开的落拓模样,齐昭然只恨自己没早点认识他,不过想了想自己小时候若是认识他大抵也是脏兮兮的小孩子,很难和关律站在一起,也就罢了念头。
关律刚洗完澡,只围了一条浴巾,发梢shi润,水珠顺着肌rou线条顺流而下,齐昭然看着就色心大起,也不好表达出来,干脆不去看他。关律正边拿一块毛巾擦水边解释说,你这就算过门媳妇了。齐昭然朝他翻了个白眼。
“徐琪也这样来过吗?”齐昭然用左脚去踢掉右脚的鞋,抬头问关律。
“醋了?”关律笑了笑,蹲下身子与齐昭然平视:“来过。”
“她也在你房间睡吗?”
“她没有留宿。”关律去专注地吻他的唇角。
“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说她只要我。”关律趁机抽掉齐昭然手里的相册,一面笑一面解释。
“你都听见了?”齐昭然讶然,在被窝里缩了缩。
“嗯。”关律把食指竖在唇上:“老房子了,隔音不好,声音晚上咱们小声点儿。”
“谁要跟你小声?”齐昭然连拖带跑地奔向浴室锁好了门,气息不稳地拧开了热水器,撑着玻璃冲了个干净,觉得自己的理智如同镜子一样被水汽遮了个严严实实,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