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下来铺在马车内给梁妄垫着,做好了这一切了,瞧见客栈后院内朱雀花开得艳,还一阵阵散着香气,于是与掌柜的说了句,掌柜的就让她自己去后院摘花了。
昨日买鞋时,秦鹿又买了一些衣物,她偏爱墨绿,不论穿哪种,都是绿色的,犹记得当年她倒在梁王府前的雪地里,梁妄送她的一件旧袄子便是墨绿色,上头绣了麒麟云纹,秦鹿那时身量小,穿着手都露不出来。
这些年养成了习惯,瞧别色的衣服都不顺眼,自己穿都不喜欢。
她走到客栈院中,取了手帕,仔仔细细摘了一些没染露水的朱雀花,沾了露水的花儿存不久,容易烂,她挑了许多,突然听见几声干咳。
长廊那边金风川依旧穿得珠光宝气,定定地站着,对她笑了笑。
秦鹿下意识要走,但花儿还没摘完,又觉得可惜。
金风川也算是个人Jing了,如何看不出秦鹿眼中要逃的意思,也就没靠近,他笑着说:“放心,我是来送别的,不是缠着非让你给我当小妾的。”
秦鹿睁圆一双眼看他说:“我应了主人,你若再找我,我可是会动手打你的,你悠着点儿,有什么话就站那儿交代吧。”
金风川低声笑了笑,笑中几分无奈:“今日一别,日后恐怕将再也难见了。”他顿了顿,恐怕是一生难见,如此想来,还真是舍不得,心里酸酸得难受。
头一次有女子能走进他心里,却偏偏无缘也无分,金风川想着也怪自己娶妻早,也许下辈子就……一个下辈子的念头起来了,金风川不禁觉得好笑,恐怕下辈子,下下辈子,多少辈子都是没机会的。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直藏着的东西,顺着地面一路滚到了秦鹿的跟前,画轴展开,居然是一副柿树图,还有颇有风骨的书法提在了旁边。
金风川道:“说来也巧,我欠秦姑娘一副张大师的画作,这不,昨日还真让我碰到了真品,只可惜不是千年墨所作,不好好保存恐怕会坏了,便当是给秦姑娘的离别之礼。”
秦鹿望着画儿,蹲下去手帕里的一朵朱雀花落在了画上,她没瞧见,卷了画又重新滚到了金风川的跟前,说道:“这般值钱的玩意儿,金老板自己留着吧,若看字画,我家主人的造诣更高。”
金风川听见这话,一如与她初见时,于是他笑了笑,弯下腰将书画紧紧地握在手中,等秦鹿摘了花儿走了,他才望着那抹墨绿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儿,也好,留了朵沾了美人香的花儿。
秦鹿捧着花儿回到了马车内,梁妄撑着眉尾靠着,见秦鹿上来,将朱雀花往他跟前一推,满鼻子香气。
秦鹿说:“这马车是新的,怕主人闻不惯味道,所以摘了些花儿来,这客栈院内的朱雀花开得真好!”
梁妄瞥了一眼被秦鹿搁在自己膝盖上的绿色手帕,又见上头几十朵朱雀花,眉心松开,微微含着笑道:“走吧。”
秦鹿的头朝外伸去,对临时请来的马夫道:“师傅,出发。”
马车晃晃悠悠离开了客栈前,那时太阳才出,第一抹晨光落在了马车顶,因为离金珠城不远,车顶上还做了个珍珠的造型,白珠子上倒映着初晨的光辉与云霞,分外好看。
后来金风川将严玥送回了乾江都,也见了严玥的爹娘,普普通通一对夫妻,生了个完全不太像的女儿,那对夫妻见了金风川还要留他吃饭,金风川以生意推脱了。
去了秋山,买回了茶叶,金风川便匆匆回去金珠城,许久不见的妻儿站在门前迎他,金风川也跑过去,一把将两个儿子都抱在怀里,让夫人与小妾都别站在门前吹风。
金风川带回了茶叶,在金珠城还未离去的商人纷纷买了不少。
金家书房内挂了一副字画,那是张大师的真迹,一副柿树与提字,只是字画的角落里有一抹花儿似的黄印记,原是一朵朱雀花,腐烂了之后花汁留下的,坏了画的几分意境,金风川却细细呵护着。
金夫人打趣:“夫君出去一趟,居然知道爱字画了,以前你那把银边扇子都快扇烂也不见你心疼的。”
金风川笑了笑,说:“有空,抽个时间,我再带你回娘家一趟吧。”
金夫人再回一趟娘家,正巧碰上了严玥定亲的喜事儿,说是严玥爹娘在燕京故友家的公子,家境好,人品好,年龄也合适。
金夫人高兴,却见严玥一直望着窗外,她也瞧去。
原来是树梢两只喜鹊啼鸣,预示着好事将要临门。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梁王爷斯文败类的外衣终于穿不久了,内心其实是个小傲娇啊。
用一个单元,交代了梁妄与秦鹿认识的前因后果,也交代了,两个别扭的内心。
第68章?澜城古籍:一
天才立秋,?热头还未过去,阳光落在城镇中,?依旧冒着一股无形却炙烤人的烟,凡是街上行走的,大多都顺着街角缝隙里,能遮一点儿阳也是好的。
这般热的天,街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