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
“江大人来此,是有什么要与我家主人说的吗?”秦鹿先问江旦。
江旦眉心轻皱道:“我刚下早朝就来了,昨日周大人病重没上早朝,朝中有人传闻他被鬼附身,快死了,我昨日下午来了周家一趟,周大人又好了许多,看上去除了气色差些之外,并无什么问题。”
“这些我们知道。”秦鹿点头,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说重点。
江旦啧了一声,继续道:“正因为我担心周大人的身体,所以昨日才没去参加太子的宴席!”
“太子的宴席?”谢尽欢皱眉:“这与周家有何关系?”
江旦说:“如今虽说已经立了太子,可朝局始终还未大定,太子之所以能当上太子,也是因为两年前国师算出了他的运势,说是算出了运势,其实也可以作假。昨日太子请宴,叫了一些官员去,国师自然也在其中,那宴席里有位大人与我交好,晚间与我碰面,喝多了酒后说了好些话。”
“他恐怕是心里不吐不快,国师当年算出太子运势,是因为天降召命,刻在了国政殿上的一片青瓦上,所以才得来了太子之位。”江旦啧啧直摇头:“什么天降召命,那青瓦原就是国师命人以修补国政殿顶为由放上去的,再在瓦上撒了谷粒,惹众鸟分食,被皇上看见了……这分明就是江湖手段,骗人的玩意儿,那国师就是个江湖骗子!”
“符,付也,书所敕命于上付使传行之也;印,信也,所以封物为信验也。”秦鹿道:“皇子之名,乃天下之名,必是天神之印,我家主人才只能引出一二,这国师怎么可能会?他单单能引天使之印已是厉害的了,没想到使的却是假印。”
“国师既不是善辈,留在宫中必然会祸害天赐王朝,他若无能就当时养了个庸人,偏偏他还会些神鬼道法,这种人不能留的!”江旦满眼都是悠心我国之态。
秦鹿撇嘴,道:“你既然说了,那他必然是个花架子,我们也不必担心他有什么真本事。”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了谢尽欢。
谢尽欢道:“我昨日与周家人也说了许久了,周树清晚间非要留我吃饭,还要我睡在他隔壁,恐是吓怕了,我说他家祖宗走了,他非但没急,反而问我走了以后还会不会回来,我瞧他这意思……也是被折腾得不想留周熠了。”
“任谁被自家祖宗折腾成这般,也得受不了,半年噩梦,一次鬼上身,啧啧……”秦鹿摇头,忽而一笑:“如此也好,反而成全了周熠。”
秦鹿一双亮晶晶的眼看向梁妄,问:“主人,既然周家不想留,我们能不能帮忙送他走啊?”
梁妄静了半晌,终于开口,他清了清嗓子,张嘴说了一个字:“茶。”
秦鹿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倒茶,倒了杯热茶送过去了,梁妄润了润嘴才道:“先说国师的事儿,爷不想谈周熠,听了烦。”
秦鹿:“……”
谢尽欢道:“周家现在就是两边都不想沾,即不想理国师,也不想理周熠,恐怕帮忙假借鬼妻出事,引国师出宫这件事,他们是做不了了。”
江旦一听,问道:“鬼妻出事?顾定情?她怎么了?”
秦鹿说:“接出来了,就在几间房外,没事。”
江旦哗了一声,表情似是有些高兴,松了口气后又道:“你们要将国师引出,找我不就行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只需两日,你们等我消息!”
第39章?百年金盏:十六
江旦说他有办法将国师引出皇宫,?因为他还有公事所以不能在客栈久留,离开前江旦在顾定晴的房间前逗留了一会儿,?他没推开门,只是定在房门口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大约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低头走了。
江旦走了,谢尽欢就不好在梁妄的房间里长留。
房门被关上,梁妄才颇为无力地侧躺下了,天音在屋内扑扇着翅膀飞了会儿,?落在了窗户边的案台上,抬起头细细地闻长寿花的味道。
秦鹿掰着手指头玩儿了会儿,屋内片刻的安静,?叫她一瞬有些不适应了。
若是在无有斋,她能玩儿的东西多,?都是这些年陆续买回来的,只是燕京客栈内连本好看的书都没有,?秦鹿带来的那些,都是迎合梁妄的喜好,?她自己不爱看。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端着椅子坐在了软塌边上,?正好面对着梁妄的头顶,然后搓了搓手,让手指暖和了点儿,才轻柔地按在了梁妄的头顶上。
在屋内,他的头发散开了,?触手是如丝绸般的柔软,一根根银发从指间穿过,而她温热的指腹就在梁妄的眉心与眉尾两侧轻轻按着。
伺候人这种事儿秦鹿不会,顶多是这几十年跟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梁妄在一起久了,学会了点儿做饭洗衣之类的,那些女儿家的女红,她一窍不通,煮出来的饭菜也就仅能入口,没什么审美,园艺花草也不会打理。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泡茶还不错,与按摩还不错。
无需一盏茶的功夫,梁妄的眉心就舒展开了,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