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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从自己的城市出发开车两千公里,从南方跨越到这座北方小城。
高二那年余年曾经跟着自己的父母来这里定居过一年,机缘巧合之下错过了宋绪安的学校。
知道这件事的宋绪安懊恼不已,惋惜一样说道:“你为什么不转去十一中,这样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早点遇到了。”
余年听了一直摇头:“幸好没有早点遇见,否则我前几年要费多少心。”
回忆总是美好的。
她一天一夜没合眼,到了宋绪安的墓碑前。
余年把花和酒从后车厢拿出来摆好。
太阳直晒,余年用手挡了挡眼睛,又盘腿坐下来。
“老宋,好久不见了。”余年拧开酒瓶,酒味一散发出来,她眼泪“啪”就掉了下来,她小抿了一口,把酒洒在地上:“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酒,在下面过得怎么样。”
“你的学生今年毕业了,有几个考上了清北,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有这么多优秀学生,那天我带着我妈去看病,那个医生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问我是不是宋老师的爱人,他说在学校你特别凶。”余年抽了一下鼻子,抓了抓自己的眉心:“我怎么不知道你凶,我就记得你跟个小绵羊一样,永远都听我的话。”
“你曾经对我说,第一眼看见我就喜欢上我了,说下辈子还要跟我做夫妻,一个忙成这样的妻子有什么好的,下辈子…下辈子我好好…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从山上下来,天渐渐Yin暗,雨点从天而降,余年又开车到宋卿他们楼下,把买来的礼品搬了上去。
宋卿见到她很意外,他们两人正在包饺子,余年这一年跟他们联系频繁了不少,隔三差五就送东西过来。
把人迎进来以后,宋卿告诉余年:“今天晚上在家住一宿吧,我和他妈包了绪安最爱吃的饺子。”
宋绪安对饺子有种莫名的执念,但是他不会包。
身为南方人的余年更是不会,那个时候她们两个人经常去外面吃,宋绪安会把一整碗的饺子泡在醋里,看的余年牙都疼。
吃完饭以后余年在宋绪安的房间里休息,宋卿告诉她,宋绪安在这个房间住了十七年,他们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但是会定期打扫。
余年洗完澡,环视一圈发现房间里有很多的早年乒乓球员的海报。
她坐在书桌前面,拉开抽屉,有一整抽屉的乒乓球。
颜色已经发黄,看起来年代久远。
在拉开第二个抽屉,是一副球拍。
余年拿出来球拍挥了挥,手感不错。
在余年的印象里,宋绪安是没有什么爱好的,他是一个高中的数学老师,后来提升为年级组长,每天骑着自行车去学校,下了班就看电视,偶尔会跟同事喝酒。
喝多了就会闹事,余年不知道多少次在半夜接到电话,然后开着车去接人。
在往后翻,就是一些照片。
照片有点老了,看起来是十一二岁那样。
上面的宋绪安穿着球服,一只手拿着球拍,另一只手比了一个“耶”。
看起来很是自信。
余年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心里一阵酸楚。
这个时候宋卿在门外敲门,试探的问了一句:“小余,睡了吗?”
“没。”余年站起来给他开了门,只见宋卿抱着一床被子。
“这几天降温了,家里还没通暖气,给你抱过来一条被子,要是冷的话就盖上。”
余年接过来厚厚的被子,说了一句:“谢谢爸爸。”
“那你早点休息。”宋卿完成任务就要离开。
“爸。”余年叫了他一声,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海报:“老…我老公很喜欢乒乓球吗?”
宋卿点头:“何止是喜欢,小时候他就是学乒乓球的,后来差点就进了国家队。”
“差点?”余年很是惊讶,她竟然没有听宋绪安说起来过这件往事。
“对。”宋卿说:“十六岁那年他的手受伤了,医生说不能在打乒乓球了。”
“那他手上的疤?”
宋绪安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一到冷天他整个手都是麻木的,那个时候余年问他这道疤是哪来的。
宋绪安笑着说这是男人的象征。
“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现在都过去了。”宋卿像是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一样,勉强笑了笑:“早点睡吧。”
宋卿离开以后,余年把门关好,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床单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余年把头埋在床单里,眼泪又夺眶而出。
让我再见你一面吧,宋绪安。
我真的,真的,真的特别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没忍住,开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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