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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亦棠一边在屋子里摆着碗筷,一边冲着门外的红萝道。
“走?亦棠妹子,我走了,可就没有人陪你啦!”红萝一边滚雪球一边不迭地回答亦棠的话。
“呵!我是乐得清闲,你走了,我还清净些!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亦棠妹子,咱们是老乡,你说话也忒狠了些!”红萝将雪球滚好,用力的拍了拍,回头一望,见亦棠已经摆好碗筷了,连忙走进来。
“哇!好香,你做面的手法可是一绝啊!”
红萝见桌上摆着两碗色泽鲜亮的面条,骤然间眼睛都放了光。
亦棠用筷子打了打红萝的手,沉着脸道:“去洗洗!”
“遵命!”红萝乐颠颠地去洗了手,又搓着手乐颠颠地跑回来。
亦棠把筷子递给她:“赶紧趁热吃吧!”
红萝接过筷子,吸溜了一口,咂咂嘴赞叹道:“好吃!”
亦棠拿着筷子,倏地撞上红萝明媚满足的脸,须臾间,有些愕然。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在不久的以前,厉渊就是这样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碗挑掉了香菇的面,微笑着对她说:“好吃!”
一时间,亦棠都有些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红萝忙不迭地往嘴里塞着面条,不经意地抬头见亦棠还怔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她,疑惑地拿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骤然间,仿佛灵魂回体,亦棠哑然失笑。
“哎,对了,今天是除夕罢?”
红萝拿着筷子,突然道。
亦棠低着头吃面,头也不抬地回答:“是今天。”
“唉唉~”红萝叹了口气,撑着头道:“看看别人家里,又是挂大红灯笼、又是贴春联的,一大早上鞭炮的轰鸣声就没停过,我耳朵都要被震得起茧子了,偏偏我们这里,冷清得更广寒宫一般……唉唉……”
亦棠剜了红萝一眼:“那你去镇上买大红灯笼、□□联、买鞭炮啊!只要你买回来了,我保准给你挂、给你贴、给你放!”
红萝被亦棠这连珠带跑似的一串话噎了,憋着口气就要还击,可是瞅瞅门外厚厚的白雪,那呼呼刮着的寒风,又没有了底气,只好吞了吞口水,继续低头吃面。
于是,红萝和亦棠过了一个冷冷清清的除夕,而于此同时,皇宫里一片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大雪纷飞、簌簌而下,下的冗长而寂寥。
洋洋洒洒下了多日,再次见到阳光时,已是半月之后。
“呼!终于看见阳光了!”红萝猛地拉开门,地上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可寒冷犹在。
亦棠从后面走出,细细看了看这天,眸中有惊奇一闪而过。
雪下了这么多天,早已见怪不怪,倒是这阳光,虽然只是熹微天光,但多日不见,还是有些诧异。
“总算停了。”红萝自言自语,忽然一回头瞅见身后的亦棠,笑嘻嘻地道:“喂,亦棠妹子,我们晚上出去玩罢!今天是上元节,镇上一定有灯会!”
亦棠在屋子里闷了那么多天,难得雪停了,兴致也不错,便应允了。
是夜,河水镇上张灯结彩,街道两旁缀着红色的灯火,不少商贩堆积在两旁,有卖糖人的、有卖小吃的、还有各种小玩意儿的。
各家姑娘公子们都难得的出来了,两两三三一路在街道上行走。
亦棠身着一件烟云蝴蝶裙,红萝照旧一身红衣,两人结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缓慢前行。
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一阵热烈的吆喝声。
“哎!姑娘公子们!都来瞧一瞧,彩灯谜嘞!猜中了有奖品可得啊!”
“请问老人家,这奖品是什么呢?”
“嘿嘿!这奖品嘛!是三年的梨花白一壶!”
“哟,这不错!”
……
“梨花白?”红萝抓住了关键字眼,一双眼睛直泛光芒。
“哎,亦棠妹子,我们去看看罢!答对了有酒喝呢!”红萝扯了扯亦棠的衣袖。
亦棠倒不在意那酒,悠悠地道:“我又不爱喝酒!”
红萝赶紧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好亦棠……你就当陪我去罢!我们难得出来一次,再说,过几天,我可就要走了。”
亦棠听到最后一句,末了,愕然道:“你要走?”
红萝笑嘻嘻:“对啊!叨扰你这么久了,总要走了。现在,你就当是陪陪我罢!”说着,红萝就拉着亦棠的衣袖往前走。
亦棠的思绪还停留在红萝“要走”的消息里,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她拉着往前。
只间见面一圈人将一个摊位围得密不透风,各色的灯笼挂在上方。
红萝拉着亦棠挤进去一看,一个老人正用毛笔在木板上写着什么。
红萝不解,胆大地拉过一旁一个男子道:“大哥,请问,这老人在作什么啊”
一旁的男子正看得聚Jing会神,见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