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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方面,路航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她那么男性化,又是专业运动员,当她压着童妍热吻的时候,那种力道和硬度让童妍真的没办法不觉得这是个男人,她真的会开始怀疑自己两年多以来都上当了,这个人其实是男扮女装来接近自己——不,甚至都不是男扮女装,她哪有半点像女的?她只是宣称了一下自己是女的,童妍就傻乎乎的全信了……
可是!
童妍终于挣扎着推开路航,告诉自己不是的不是的!
学校不会在宿舍安排上犯这么大一个错误,确认路航是女生的绝不仅仅是自己一个,还有跟路航亲近得多的室友们啊!而且童妍还跟过运动会,路航到底在男子组还是女子组,谁也骗不了,就算教练和队友全都帮着她糊弄,难道组委会的赛前检查是假的吗?
被坚决反抗的路航没有再继续,她只是狼狈地坐在原地,仰头看着站起来躲到安全距离之外的童妍。
眼睛适应了黑暗,周围便重新亮了起来,而离得没这么近切了,童妍反而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那眼睛里星星点点闪着的,全是挫败。
童妍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比路航还要狼狈,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路航是被拒绝了,可那……该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吧,而童妍呢?
童妍彻彻底底就是措手不及,甚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整幅头脸都热烘烘地笼罩着路航激吻的气息,太猛太烈,存在感太强了……
呃……说得好像这是她的初吻一样……
可这确实是她与莫循之外的人的初吻啊,这确实是她跟女生的初吻啊!
从后者的角度来说,这简直比跟男生的初吻——任何正常的初吻,都要震撼人心好吗!
童妍勉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抬手擦拭嘴唇、抹去被亲吻痕迹的冲动,仿佛这样就能假装刚才那个重口味的同性热吻并未真正发生,她也克制着想要抱头遁走的冲动,强迫自己说清楚:“对不起,路航,我真的……不可以,我做不到……我不是歧视你,而是,我真的……我不是。”
她一副伶牙俐齿难得将这么简单的拒绝说得如此语无lun次,但她确定自己已经无法将意思表达得更清楚,那就……仁至义尽,言尽于此了。
转身往体育场外快步走去的时候,童妍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荒谬吗?难道不是应该她跟我说对不起?
可俩人之间这番纠葛交错,已不是一句简单的谁对不起谁所能厘清的了。
十二月的皇城,晚间的寒意卷裹着后知后觉的难过削尖了脑袋往童妍的心口钻。
这一切都脱离了她的预期,走得天地迢遥一般地远!她原以为这一番谈心的结果会是闺蜜俩和好如初,亲亲热热勾着手一起回去,可没想到……
此时此刻,比之来时路上的那种忐忑不安,还要痛苦这么多倍。
可也顾不上了,突然之间,这个朋友,就真的,再也做不成了。
第18章?
在那一遭之后,童妍扎扎实实地低落了小一个月。
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而且是以如此尴尬却又无可挽回的方式,真的让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太为难了……
这段时间她什么心情也没有,莫循约她,她一次都没答应。
客观上简直好像是在为路航守身如玉似的,其实只是……在关键时刻,童妍毕竟还是女人这一点就显出来了,作为性情动物,她没法将那事用于解压或发泄,只有心情轻松愉快、可以冒粉红泡泡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想法。
可以想象莫循在这期间是多么的恐慌,他几乎以为童妍这么快就对他失去兴趣要脱离关系呢。好在他每次找她都还是能聊上几句,尤其是,当童妍终于从情绪的深渊中走出来时,她的口气有了松动:“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要不还是考完再说吧。”
循·绪:“考完你哪天回去?”
童言:“就第二天。”
循·绪:“这么快!你票已经买好了?”
童言:“嗯,所以正好呀,到时我就跟我宿舍的人说第二天一大早跟同学一起走,所以先到同学那儿住一晚。”
循·绪:“好吧……”
循·绪:“其实现在离考试也还有半个月,不至于复习就这么紧张了吧?”
童言:“这个学期各门课都是商事相关,对于我们文科生来说,对于没有任何商场经验的我们来说,难度很大,理解不透彻,想要死记硬背都不行!”
循·绪:“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忙?”
童妍本来要气他又在她面前显得自己很厉害了,转念一想,不对呀,他这回可能确实是真诚没坏心而且实打实帮得上忙的。
于是她问:“税法公司法你们是不是都已经学过了?”
循·绪:“必须的啊!”
童言:“海商法知识产权法?金融法财政法?”
循·绪:“有的没学过专门的法律课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