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多好啊!
我们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微闭双目,静静的享受这温馨的氛围。渐渐的只听到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天麟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刹时我的心怦怦乱跳,一种异的感觉充溢胸膛。虽然寒风许许吹来,但我全身发热。
睁开眼,我不由自主的转过身,他的手还揽住我的腰,似乎更紧了些,我甚至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些变化。太亲近了,我看到的是他那双浓黑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睛,还有洋溢微笑的酒窝。就这么近的对视,我真有点儿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近了,更近了,天逸的嘴唇几乎就碰到我的嘴唇。
“哦,我们该回去了。”我似乎一下子醒来,下意识地推开他。
“翰哥,我……”
“走吧。”我不想让他把话说下去,逃似的向营区快步走去。
“你……”他看我走了,愣在那里没动。
走了十几步,我觉得不对劲,又回头到天麟的身边。
“快点儿,明天上午我要去市里买东西呢,下午可就去哨所了!”我尽量把话说得平和轻松些,但不敢面对他如炬的目光。
“翰哥,你没生气吧?”天麟的声儿很轻。
这家伙,还好意思问?
“说什么呢?”我笑了一下,赶紧抓住他的手,连拉带扯的跑下山坡。
打开班里的门,满屋子的人,原来是新兵连的战友来看我。我进去后,可天麟不见了。
熄灯号响了,才送走他们。窗外下起了雪,躺在床上,我睡不。
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请假去市里买些东西,奔波了快一个上午,满载而归。
午饭后,我抓紧时间做最后的行李整理。天麟一直没有出现,我有些急,想去找他,又怕耽误出发的时间。他不来送我了?
东风车来了,连长让我在驾驶室里等。炊事班长送我去哨所,他们正往车厢里装粮油、蔬菜和一些日用品,还有哨所准备过年的冻肉、冻鸡、冻鱼等。
坐在车内的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战友送别祝福的话语我几乎没听进去几句,只是机械地对他点头微笑,脑子里翻腾的是一幕幕刚刚开始的短暂的军营生活的画面。我有点笑自己的感伤,其实,去哨所也就一年,到时候就可以回来(除非你想或者连里叫你留下),而且听老兵说,哨所离我们部队营区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也不是太远,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呀。想到这儿,心情豁然开朗,马上打起精神,不再胡思乱想,准备迎接一次新的挑战。于是,我闭目养神,等待出发。
“翰哥!”急促而熟悉的声音。
“天麟!”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天麟趴在车窗。“你上哪儿了?都急死我了!还以为你生气不来了呢。”我起身轻轻的打了他一拳。
“怎么会呢?你是我大哥,再怎么也会送你的嘛。”他笑了,拉住我的手,还眨了眨眼睛做个鬼脸,我也笑了。
“我要走了。”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有许多话,当此时不知从何说起,说什么才好。笑容依然,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要是过完年再走就好了。”他看我,目不转睛。
“那又怎?早晚还是走。”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儿那个。
“当然不同了,这可是在部队第一次过年喔,我们在一起会热闹很多的。哨所就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关系怎么,多没劲啊。”
“没事儿,在哨所过年,也许会挺有意思的。你别想那么多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舍得你走。”他低垂头,也不往下说了,短暂的停顿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我们的交谈中这的冷场还是第一次,突然间我明白自己之所以恋恋不舍,大概是因为萧天麟!
“喂,准备开车了。”班长在催我。
“给!”天麟从窗外塞进一个小旅行包。“多保重!我会去看你的。”说完跳下踏车板。
我没来得及反应就把包接了过来。
“再见!记得打电话!”车开了,天麟使劲儿向我挥手,让我高兴的是,又能见到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再见。”心里的沉重一扫而光,顿时我轻松许多。
我双手搂住天麟送的旅行包。包比较轻,但在我心里它是那么重。我很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别愣了,车上颠簸,到哨所在看吧。”班长说就把包从窗子甩到后面的车厢。
四
穿过市区,东风车飞快的向前奔驰。班长和司机一边抽,一边闲聊,偶也问一下我的情,简单给我介绍了哨所。我倒是心不在焉,一会儿想天麟,一会儿想哨所,一会儿还要顾回答他们的问题。
就这去哨所了?虽然是我自己要求去的,但还是觉得一切都太快了。
……哨所是什么子的?会不会象《白桦林中的哨所》那风光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