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本（29）
这一刻，齐煜发现自己对两个徒弟的认知好像产生了些许偏差。或许就是最关键的那几年，他被囚禁也正好错过二人的成长，导致他现在竟然面临这种奇怪的处境……看来潭竹是指望不上了。
殷霁正气的坐在一旁破口大骂，然而还是处事不深，说出来的话就跟小孩子吵架一样不痛不痒。齐煜还指望这两人打起来，他好趁乱逃跑，现在却有些迟疑。
殷霁骂累了，喘了几口气歇着，皱着眉扭了扭，“你这什么鬼玩意儿，我竟然弄不开！”
戚尧瞥了他一眼，黑雾瞬间缠的更紧了，殷霁被勒的脸红脖子粗，气都差点回不上来，终于住了嘴。
齐煜收回惊恐的视线，一下便对上了戚尧静默的眼神。他想，实力不均，这两人看样子也打不起来。
还未等他问出口，戚尧主动说道，“我吸收了独眼蜘蛛的能量。”
水混着土硬如钢筋韧如弹簧，怪不得殷霁挣不开，齐煜干笑一声，“那你没、没受伤吧？”
戚尧摇了摇头，静默片刻，轻轻笑了笑，“原来师傅还会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们，还关心谁？”
齐煜双腿盘着坐在地上，和戚尧面对面，经历一番折腾，他的发冠都歪了，发丝黏在脸上，衣衫裹着泥土，十分狼狈。在他心里的戚尧礼貌又懂事，干活又主动，实在是个不需过多教导的乖孩子，只要他耐心指引，相信戚尧还是会想通的。
这么想着，齐煜眉眼柔和了下来，“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戚尧，是不是因为蜘蛛Jing的元力太过暴躁，你吞没后一时控制不了？你随我回去，我可助你平复。”
殷霁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仰着脖子吐出一句，“他变不回来了！不像我……”
没说完，黑雾又紧了紧，殷霁差点两眼一翻，心里是恨死戚尧了。
齐煜听了眉头一跳，面容不改，只瞳孔颤了颤，沉着气等着戚尧回答，“嗯？”
戚尧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先替他理了理头发，用袖子擦掉淤泥，从他强装柔和的眉眼一寸寸下移，最后落在他微启的唇上。
“……师傅。”戚尧抬手触了触他的唇角，低哑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忍不住了。”
齐煜一瞬间破功，惊讶的看着他，淡薄的面容终于又多了一种表情，戚尧心底发痒，就着摸嘴角的动作，倾身覆了上去，狠狠入侵朝思暮想的薄唇，齐煜被迫往后退，戚尧单臂撑在他身侧，将他身子压低，是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嗯……唔嗯……”
齐煜被啃的毫无招架之力，呼吸都跟不上节奏，从喉咙里发出断续又难受的呻yin，他怕往后一仰直接摔倒，只好拉住戚尧的衣服平衡身体。不多时，腹前戳了根硬邦邦的东西。
戚尧喘着气松开他，双眸愈发幽暗，握着他腰的手暗暗收紧，似在感受隐藏在衣衫下的柔韧。齐煜胆战心惊的错开目光，一下看到后方的殷霁由于被勒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泪痕。
齐煜呼吸一滞，下一秒双眼陷入黑暗。戚尧伸手遮住了他的眼，在他耳边低声道，“只能看着我。”
殷霁分明看到师傅的神情有一丝松动，又被戚尧破坏，气的当场要昏倒。
戚尧变化不大，他只是压抑的太久，不想再忍耐了而已。
齐煜心中涌出一股无力，知晓自己再也无法说得动两个徒弟，只默默算着自己何时会被处死。
只是不知道之前的齐霄河是因何而死，他还能苦中作乐的有个比较。
戚尧并未带他离开，而是回到了施因帐里。毫不知情的潭竹原以为事情黄了，表嫂也回不来了，没想到不但回来了，连凶手殷霁也被五花大绑的拖了回来，一时间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迎上二人，“表嫂你可回来了！派出去的修士个个失了踪迹，我还以为你也被谋害了，还好你没事！这位就是你另一位徒弟吧，果然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潭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并未使戚尧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脸，反而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拂袖走了进去。
潭竹一堆话梗在喉咙里，看了看齐煜，“他心情不好？”
齐煜心里叹了口气：“以后别喊我大嫂了。”
潭竹悟了，原来戚尧是不喜欢自己师傅屈身于人！好吧，那就暂且体谅一下他的无礼好了。
潭竹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想要跟着齐煜进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施了结界，他顿了一下，“喂喂喂！放我进去啊，你们要独自审凶手？好歹让我旁观一下嘛。”
齐煜看了眼戚尧，心里有数，转头抱歉道，“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但不是现在。”
潭竹：“？？？”
虽然满心歉意，齐煜还是把门帘给拉上了，他走过殷霁身边，看着床上的商连云，说道，“戚尧，可以救救师弟跟施因么？”
戚尧微微皱眉：“这是唯一一件我认同殷霁的事。”
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