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回应道:「正是在下!」,旋即驱赶马匹,加快了速度。
来到于谦面前,朱三翻身下车,拱手道:「于大人久等了,林某幸不辱命,
已将尊夫人安全带回来了!」
素娥在车内早已望眼欲穿,待到停车,便紧随朱三之后下了马车,迫不及待
地扑进了于谦怀中,泣不成声地道:「夫君…妾身…妾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
短短的一两个时辰,于谦和素娥却分别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时重逢,于谦
心头也难掩激动,但由于朱三在一旁,他并未表露,只安抚地拍了拍素娥的玉背,
半是欣喜半是责怪地道:「唉,你看你…堂堂官家命妇,偌大一把年纪了,还像
个小女孩似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也不怕林大侠笑话…」
说归说,于谦还是贴心地为素娥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眼神也难掩关切。
听了于谦之言,素娥也有些难为情,回头对朱三道:「恩公,妾身一时激动,
失礼了,请勿见怪。」
朱三摆摆手道:「不妨事,于大人与夫人情深意浓,恩爱如此,实在令林某
艳羡!」
说罢,朱三又问道:「于
大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于谦明白朱三所说何意,解释道:「于某本藏身暗处,见林大侠去了有些时
候,外面也听不到响动,眼见天色渐暗,心中焦急,便沿着山谷寻觅而来,于某
行事唐突,教林大侠担心了!」
朱三不说自己为何去了这么久,只叹道:「林某非是怪罪于大人,只是这伙
歹徒居心叵测,心狠手辣,专为谋害于大人而来,不得不小心。」
于谦脸上带着歉意,拱手称谢道:「多谢林大侠关心,林大侠不仅武功高强,
急公好义,且心细如发,思虑周全,于某钦佩之至,请受于某夫妻一拜!」
说罢,于谦拉着素娥一起,双双行了个大礼。
朱三连忙搀扶起于谦夫妻,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于大人身居高位,
林某区区草芥,如何能领受此等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于谦起了身,又拱手作揖道:「林大侠过谦了!您搭救于某夫妻二人于危难,
恩同再造,虽千恩万谢也不足以表达于某心中之感激,区区一拜如何受不得。」
朱三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于大人威名扬于天下,四海之内,有谁不
知于大人清廉正直,爱民如子,林某仰慕于大人已久,只是缘悭一面,今日适逢
其会,略施援手,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苍护佑于大人,即便没有林某,也
定会有他人助于大人化险为夷。」
于谦道:「林大侠虽身处江湖,但心怀高远,光是这一份磊落的胸襟,便教
天下无数男儿汗颜,且以大侠之身手,若是能报效国家,定能成就一番伟业,留
千古美名!」
朱三形容怪异,相貌粗丑,本不是个讨喜之人,但救命之恩在前,不仅于谦,
素娥也对朱三颇有好感,此时见俩人还在客套,于是扯了扯于谦衣角,低声嘟哝
道:「夫君,天色已晚,你们打算在此说到何时…」
于谦面色一红,略显责备地低声道:「夫人,为夫与林大侠相见如故,多说
了几句,你怎地这般不知礼数呢?」
说罢,于谦又转向朱三道:「贱内失礼,还望林大侠海涵。」
素娥自有她的考虑,不顾于谦责怪,出言解释道:「妾身并非有意开罪,虽
然夫君你与恩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但此处并非谈天说地之所,不如找个客栈,
备些酒菜,你俩对坐慢饮,谈天说地,岂不胜过此地多矣?」
朱三知道素娥的顾虑,于是顺着她的意思道:「夫人所言有理,天色已晚,
此山间非久留之地,况且林某妻女尚在山谷前坡下等候,迟迟不归,她们想必也
等急了,待林某接了她们,再与于大人一同上路,不知于大人意下如何?」
于谦面带歉意,拱手道:「原来林大侠此行还带着家眷,委实抱歉,都怪于
某耽搁了林大侠的行程,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朱三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于谦扶素娥先上车。
于谦也不推托,搀扶着素娥上了马车,而素娥在上车的时候,有意拽住了于
谦的手,落座时也不敢靠着于谦,显然是怕贴的太紧,让他发现自己胸前胯下俱
是一片真空。
朱三上了车,待于谦夫妇坐下后,才驾车前进。
由于太过紧张,素娥攥紧于谦的手一直微微颤抖着,手心里全是汗,不寻常
的举动事与愿违,反而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