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并没有被不靠谱父母落下的委屈,到底小孩虽然Jing力旺盛,也并不是特别耐烦反复地被教同一件事。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摇晃着一双短腿,头发扎成了两个小辫,坐在休息间里第三次抬头看向身边的女老师时。
“杨老师,你不是说我妈咪和爹地会很快来接我的吗?”
女老师有些尴尬不得不挤出微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安慰道:“盼盼,只迟到五分钟而已,等不了多久了。”
盼盼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想尽快让她爸爸带她出去去吃汉堡而已,于是低垂着小脑袋不动。
没过多久只见萧克林大步走过去,有人给给他拉开门,杨老师微笑着招呼萧克林:“萧先生。”
萧克林当然察觉到了盼盼的异样,冲着杨老师点头,但没多话,低头习惯性托着她的后背抱了起来,安抚性得轻轻拍了几下,盼盼立刻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萧克林敏锐感觉到了她身上有种紧绷感消失了,接下来她四处望着问:“爹地,妈咪呢?”
萧克林迟疑了几秒,快速朝着那老师点点头,然后离开:“在车上,宝贝今天有没有很乖。”
“乖的。”
盼盼像一只疲惫的小羊缩在萧克林怀里,又是个小话痨,一直在问着说可不可以吃一个汉堡,萧克林有些好笑:“麻烦这位小朋友克服一下,咱们呆会回家就可以吃饭了。”
室外温度是零下,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冷依就是冷的,裴雾宁的脸从敞开的车窗露出来,在马路那边朝着他们伸出手小幅度地挥了挥手,盼盼立刻毫不犹豫地在头上比了个心回应,还做了个飞吻。
随后萧克林也举起一直手,单臂抱着女儿,配合着盼盼比了个心,裴雾宁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裴雾宁看着萧克林抱着跟一团粉色棉花的萧盼盼过来,萧克林没穿平日里正式到极点的装束,似乎也脱掉了身上这几年那股狠戾,而是变成了几年前对他不耐烦的模样,却被完全拿掉少年气那种。
裴雾宁目不转睛看着他们,迟迟的雪开始掉落下来,他的大脑却快速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当初决定让萧克林做他孩子父亲这个冒险还挺不错的,可是做人家先生,他实在也太抱歉了。
霸道,占有欲很恐怖,有时候也太没有原则了,有时候又固执得过分。
车内的空调机正在运作,裴雾宁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刚才在酒店那场情事弄坏了,有些泛恶心。
倘若他是在萧家长大的,裴雾宁可以想象,他也许就是另一副样子,傲慢,无礼,甚至是堕落,睚眦必报,可想到一半就是一副很失败的画面,因为那个样子的萧克林对他来说很陌生,他有些侥幸地想。
可光是几个小时前的那点失常,和纪鄞庭发展着的那点很快被掐灭的对话,他都能有萧克林已经让人去摸人家的底的画面,裴雾宁倒是没觉得所谓冒犯之感,萧克林算是很能憋的住事的人,不到特别自信的时候,什么账只会在心里默默记着,然后再来最致命的一击。
甚至让他回公司,也是在场面在他完全能够控制的情况之下,萧家那边的人也有那个萧克曲还能闹出点动静,可照样被他捂得死死的,翻不出风浪。
裴雾宁想了想,这样的人会能够容忍枕边人曾经对他有过实质性的伤害吗?
很显然,是不能的。
他想起下午的时候,萧克林伏在他身上一边动作,一边逼问着他关于纪鄞庭的事,他被刺激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含着泪故意道:“那时候我们上大学……住在同一间宿舍,他又有钱又特别帅,我特别喜欢他很有才华……我记得他跟我表白那天……天气特别好,我们阳台上互相看着对方,然后接吻……”
看来这段恋情真的很美好。
眼看着萧克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到后面,裴雾宁居然笑了:“他算是我的初恋,据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果然……”
后面的话被撞得破碎在了喉咙里。
裴雾宁果真看到萧克林无能狂怒的样子。
萧克林上车后没察觉到了裴雾宁的异样,盼盼在裴雾宁面前撒了个娇,抿住唇期待道:“妈咪,我可以吃一个汉堡吗?”
萧克林把车窗合上,刚想说不行,就听见裴雾宁懒洋洋地说:“好吧。”
“你这是在故意跟我对着干吗?”
裴雾宁笑起来,他知道萧克林心里正憋着一团火,只怕哪一天忽然就把他自己给燃了,但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道:“哦对了,我记得过来的时候那边有个DQ,我想要吃冰激凌。”
萧克林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车内暖气很足,看着窗外的纷纷扬扬的雪时还有些恍惚。
本市的变化有些大,前天是Yin雨绵绵,昨天万里无云,出过一次太阳,车子停在路边,在裴雾宁和萧克林无声对峙的几分钟内,他率先推开车门下去,司机撑开伞遮到了他们头顶。
商场暖气充沛,裴雾宁戴着口罩,带着女儿找到一个位置,萧克林替两人拆开餐具,将冰激凌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