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找什么呀?”乔咿走过去,“我常来,对这里熟。”
周予白笑了一下,抬手示意老板:“你好,有皮筋吗?”
乔咿:“……”
老板放下手机,慢悠悠走过来,蹲下在最下排堆着的塑料袋子里扒了扒,拿出一捆黄色的皮筋。那皮筋用别针束在一起,上面连线绳都没有缠。
是最廉价的那一款。
周予白连接都没接,问:“还有别的吗,女孩扎头发的。”
老板看了眼乔咿,一副爱要不要的态度:“就这一种,你要不要?”
周予白也很果断:“不要。”
老板便要收回去。
乔咿在一边看着,几乎是紧张地脱口而出:“我要这个!”
她声音变小,连忙补充道:“能用就行的。”说着她默默把那捆皮筋拿过来,从上面摘下来一个,握在掌心。
全程,她手都在轻微地发抖。
周予白愣愣看了她几秒,没说什么,走过去结账。
五毛钱。
他给了一块,没让找零,随手从收银台上拿了根棒棒糖,递给身后的乔咿。
两人从小卖部出来,几个打篮球的男生正顶着一头的汗往里进。
周予白抬手,搂着的姿势虚虚挡在她肩膀上。
“笑什么?”周予白勾着头,看着她突然问道。
乔咿使劲控制着唇角弧度。
“这么好哄?”周予白点点头,转身想要重新进去,“我把那一捆全买了吧。”
“不用。”乔咿情急之下拉住他胳膊,男人骨骼硬,上面有薄薄的肌rou,很有力气。她连忙松了手,喃喃道,“我又没有两个头。”
周予白开着玩笑:“你可以扎个双马尾。”
乔咿用手拢着头发,说:“那都是小朋友才扎的发型。”
“你不是小朋友?”周予白故作紧张地问,“乔咿,你老实说,是不是跟我谎报年龄了?”
“……”
“否则怎么看着像个小学生,而且还需要喝牛nai呢?”
这话让乔咿想到今天在办公室的事,情绪不自主地低了下去,轻轻吁出口气。
两人沿着回寝室的路走,周予白也隐隐觉察到她情绪不对,但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也不喜欢逼人跟自己掏心掏肺。
中途乔咿取了快递。
周予白扫了一眼,看到发货地是G市。
“家里给寄的?”他随口问。
乔咿抱着箱子点点头:“我外公给我寄的牛nai糖,他每月都给我寄。”
周予白接过来,单手托在手里,语调轻盈:“要吃这么多糖,还说不是小朋友?”
她从小就很爱吃这种牛nai糖,外公怕她蛀牙。她小小年纪就会跟外公一本正经地讲道理:“知道小孩为什么要换一次牙吗?就是老天爷为了让小孩能随心所欲地吃几年糖呢!”
她就凭这个歪理混了几年糖吃,直到一口牙换完,也没改这爱好。
唯一变的是,上大学后外公每月都会主动买给她。
乔咿慢吞吞走着,一抬头到了宿舍楼下。她磨磨叽叽赖着没走,周予白也好脾气地没催她。
他脸上有金灿灿的阳光,连衣服上都有好闻的薄荷闻道。
温柔又灿烂。
“乔咿。”周予白笑着说,“要不就当迷路了,我再带你走一会儿?”
乔咿实在高兴不起来,摇摇头,半晌喊他:“学长。”
“嗯?”
“……我校庆主持人复试没通过。”
周予白明显一怔,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乔咿看他一眼,似是难以启齿地道:“因为我……个子矮。”
周予白缓缓抬了抬眉:“就为这个?”
“选上的男主持人都很高,我跟他们站一起不搭配。”乔咿叹口气,“也不能怪别人。”
过了几秒,她又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有同学从身边路过,不知说了什么,嬉笑着。乔咿从小就没为学习发过愁,这算是第一次碰壁。
让她灰心,更让她害怕。——这是她的专业,在专业领域有了很难改变的劣势,以后该怎么办?
“学长。”乔咿小声说,“我挺没用吧?”
“所以自己坐双杠上喝牛nai?”周予白问。
乔咿扯扯唇角:“这不是想揠苗助长一下嘛。”
周予白笑出了声。
乔咿其实没想得到安慰,但这人竟然笑话她,她后悔地板起脸:“学长,我要回宿舍了。”
“乔咿。”
她手腕被拉住。
周予白说:“确实不算高。”
乔咿:“……”想起来外公寄的糖还在他手里,她伸手去拿。
周予白故意抬起手,乔咿下意识踮起脚尖,然后她反应过来,眼圈都气红了,嘴鼓得像只河豚。
周予白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