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臣妾便马上跪在御书房外,等着皇上就范。待太后回宫之后,便将今日所有都拦在自己身上,绝不连累皇上半分。皇上与太后依旧母慈子孝,与景王兄友弟恭。”
她说得坦荡荡,萧淮却扯了扯唇角,“你当真以为朕撇的干净?在太后眼中,朕与你,本就是一体。”
“皇上在意太后如何想吗?”谢昭昭微顿,“皇上看中的是天下人如何想。”
萧淮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很像,也不像。他早知谢凝心中自有一方天地,却不想她通透至斯,将他、将身边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得明白。这一句,他似乎,退无可退。
“说吧,你想怎样?”
转机终于出现了,谢昭昭暗自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装的沉稳,“那皇上得先答应臣妾,允了臣妾方才的请求,芮儿绝对不能嫁给景王。”
“谢凝。”萧淮抬眼,正要说什么,却被谢昭昭打断了。
“臣妾知道,今日所言所行,若换做是别人,脑袋怕是已经不知道掉了多少回。但是皇上……”她欲言又止,眸中的神色也不自觉的放软了些,“臣妾往日虽然胡闹,却也不曾求过皇上什么。今日,臣妾为了芮儿来求皇上,便是希望皇上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臣妾。”
往日种种,谢昭昭就不信,萧淮对谢凝心中无愧?
见男人沉默不语,谢昭昭顺势放出最后的杀手锏。她垂着眼,不知在看什么,朱唇间轻吐出来的几句话,却让萧淮心中一震。
“人人都说,谢家嫡女,身份贵重。背靠着钟谢两家,便能盛宠不衰。可是臣妾知道,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臣妾于这宫中,最大的依仗……”谢昭昭抬眼,看向萧淮,“便是皇上。”
她谢昭昭的筹码是人心,而谢凝的筹码,却是萧淮对她的情分。只要萧淮心中不忍,让步是迟早的事情。
见萧淮眸色微动,谢昭昭试探着开口,“皇上,臣妾想要将这怀有皇嗣的事情……昭告天下。”
原本这就是她和萧淮演的一场戏,虽然不知道萧淮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做不过就是冲着她这个肚子来的。既如此,不如大家将这事情放到明面上来,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萧淮微顿,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有想过,可一旦将此事说出来,可能便不是一股势力想要针对谢凝。她本就得宠,若是再得了皇嗣,势必会打破这后宫乃至前朝的诸多平衡。那样一来,无异于将她树成靶子,置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皇上,这个孩子本就是不存在的。”谢昭昭抚上自己的小腹,“若是天下人不知,那他哪一日若是没了,便就没了,掀不起多少风浪。可若是天下人皆知,那这个谋害了皇嗣的人,便是逃不掉的死罪。”
她本想晓之以理,可不知为何,说到最后,自己的眸色也一点点的跟着沉了下去。她深谙利益最大化的道理,却不能原谅自己以一个孩子为诱饵,即便这个孩子是不存在的。
手被人轻轻覆上,男人的掌心干燥温热,谢昭昭抬头,便对上萧淮缱绻的目光,“不过是个幌子,你不必这般介怀。你和朕……”
萧淮顿了顿,“谢凝,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公/众/号/不/知/名/橘/子/整/理】QQ群:661427487
又那么一瞬间,谢昭昭觉得,她有点明白,谢凝当初为什么要执意进宫。
有些人,就是会成为执念,不死不休。
当晚,谢昭昭破天荒的宿在了萧淮的承明殿。可子时还未到,以袁坦为首的诸位太医便被急急宣进了宫。
个中因由,无人知晓。
——
子时已过,明毓宫的一处偏殿烛火却还未熄。
倚在软塌上的妇人怀里抱着只猫,笑容和蔼,仿佛那猫不是猫,而是自己的孩子。
“你这小家伙,可真是让本宫心疼坏了。来,让本宫瞧瞧,伤着的地方,可是好了?”说着,明太妃抓起杏仁酥的后退,白毛覆盖之下,隐隐可见一个半寸左右的伤口。
“娘娘。”宝英端来参汤,“时辰不早了,娘娘可要先歇着?”
“不急,本宫还要再等等。”护甲有意无意的划过那道伤口,杏仁酥缩了缩腿,明太妃却依旧眉眼端笑,“去承明殿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吗?”
宝英摇摇头,“回禀娘娘,还未有消息,只听说子时刚过,承明殿又加派了两队护卫。”
“没用的东西!”明太妃脸色一变,狠狠朝杏仁酥腿上的伤口捏去,杏仁酥吃痛,一身白毛炸起,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明太妃蓦地松手,白猫嗖的便消失不见,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目光沉郁,“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把这个畜生捉回来!”
宝英吓得白了脸,连忙应声,唯恐自己被殃及,急急的从殿中退出。
殿外,夜色深深,浓得像这明毓宫中的戾气,散都散不去。有夜莺长啼,自殿上掠过,宝英抬眼看了看,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