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彪形大汉架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身翠色衣衫,?一边挣扎,?一边叫嚷,“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对本郡主这般无礼,?看本郡主回头不扒了你们的皮!”
正是安阳郡主赵瑾。
听了赵瑾的话,?那男人躬身,“郡主息怒,属下们也是奉命办事。长公主有令,?赫真王子抵京之前,郡主哪都不能去。”
“放屁!本郡主才不要等什么劳什子王子,本郡主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难不成你们还要将我绑起来关在房中?”
“属下不敢,?可郡主这个月已经出去散了几十次心了,实在难以令属下信服。”说着,那男人挥挥手,示意下属直接将人绑起来。
拉扯之间,有护卫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往赵瑾身上胡乱摸去。
谢昭昭看得清楚,微微蹙眉,“碧荷,下去瞧瞧。”
“娘娘……”碧荷有些犹豫,长公主与他们本就不亲厚,她不明白,娘娘为什么非要去趟安阳郡主这趟浑水。
虽说赵瑾从前与谢凝不太对付,可也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在谢昭昭看来,不过都是小孩子胡闹。从私心来讲,她其实并不讨厌赵瑾。原书中,这小郡主结局凄凉,她当时看得时候,甚至还有些唏嘘。如今碰上这欺主的“咸猪手”,她更不会坐视不理。
谢昭昭想,若是让谢凝遇上今日的事情,想来她也会出声制止。
思及此,帘子一挑,清甜的女声便自马车中响起,“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让我瞧瞧,可是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些护卫闻声看来,见马车上未有象征身份的木牌,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走走走,赶紧走!”
“哦,这是什么地方?”谢昭昭挑眉,径自跳下马车,走到公主府门前站定,向门楣之上看了一眼,“这不是长公主的府邸嘛!”
先前那暗中揩油的护卫有些不耐烦,“知道这是公主府,还不速速离去!当心触怒了主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合着几位也知道这是公主府,知道这府上有主子,只是不知,这公主府上的主子,何时变成了你们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着,谢昭昭就已经冷下了脸,“莫说郡主如今还未出嫁,本就是这公主府的主子。便是来日嫁到了阿若部族,那也是堂堂的王妃,岂容你等这般轻慢?!”
谢昭昭一副上位者的模样,一下子便将这些护卫唬住了。那首领到底还是见过些世面,躬身一礼,“我等不知阁下身份尊贵,多有冒犯,还望贵人海涵。知这到底是公主府上的家事……”
那首领微顿,言下之意也很明白,既是家事,外人自然不好插手。
“怎么?觉得我管不得?”谢昭昭扯了扯唇角,“夜护卫,你说,这公主府的事情,本宫是能管,还是不能管?”
她一句“本宫”刚刚出口,一道黑影便倏地在众人面前站定。男子黑衣蒙面,腰间挂着一块铜制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萧”字。
这是大周的国姓,见令牌者如见皇帝。
一帮护卫瞬间慌了神,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惹了个祖宗,当即便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求饶。谢昭昭却不理这些人,径自走到赵瑾面前。
“你是怎么回事,往日里在我面前不是很威风吗?如今怎么这般窝囊。”
赵瑾红着眼睛,只定定的看着谢昭昭,却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肯说。
“长公主呢?”谢昭昭才不信那些护卫的鬼话,什么得了长公主的命令云云。长公主这人虽不招人喜欢,但身为母亲,她最是爱护安阳郡主,怎么可能看着她这般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
见赵瑾不说话,谢昭昭便大步往公主府里走去。刚刚迈进大门,便瞥见门后藏着个小丫头,瞧着像是平日里跟在赵瑾身边的丫鬟。
她回头看向赵瑾,故意吓唬那小丫头,“你若是不说,我就不管了,由着他们把你抓回去!”
“娘娘救命!”那小丫头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谢昭昭面前,“求求娘娘,救救我家郡主吧!”
谢昭昭本以为,这些护卫这般无礼,是因为赵瑾即将和亲阿若部族。在大周人眼中,这样的和亲公主就是送与胡人取乐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之事常有,心中难免有些不屑,再遇上些胆子大的,自然也没了主仆尊卑之分。却不想,短短数月,公主府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巨变。
照那小丫头的说法,自圣旨下了之后,赵瑾便被禁足在了公主府。因着与信安伯府的约定告吹,赵瑾那日又在西华门外出言不逊,伯府的人心里生了计较,在朝中处处与驸马为难。驸马心中不愉,便时常上歌舞坊吃酒。
这少京城的高门大户中,哪个不知道长公主是个悍妇,驸马吃了花酒自然遭了长公主的责难,可不想那烟雨楼的姑娘也被一并处置了。不知道是被压抑太久了,还是当真对那姑娘上了心,驸马居然自成亲以后,头一遭和长公主对峙了起来。长公主素来心高气傲,一时郁结在心,便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