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筹,不知可否让本王开开眼?”
谢远清拱手,“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当不得真。”
谢远清为官多年,什么样的狐狸Jing幺蛾子没见过,不过笑着几句话,便推拒了景王所求。也是,谢家二女,谢凝已入宫为妃,谢芮尚未及笄,无论哪个来献这个艺,都是不妥的。
“谢大人谦虚了,莫不是看不起本王?”景王是个混不吝的,素无章法,偏偏也不吃谢远清这一套,“本王是诚心所求,还望谢大人成全。”
他这话说得便耐人寻味了。这少京城中,谁人不知谢远清的幼女及笄在即,而求亲的人中,最高调的便是这位景王。
诚心所求,还望成全,莫不是一语双关?
谢远清正欲开口,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要说这写字,老夫倒是见过位了不起的,景王爷不若也来品品?”说话的人是宗室里的老王爷,仗着自己在宗室里的辈分高,平素里惯会倚老卖老。
景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中不乐意,还想说什么,便听到老王爷高高一嗓子,“展姝那丫头今日来了没,人呢?”
话落,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怀王妃身边的女子身上。女子一身杏色宫装,姿容艳丽,起身盈盈一拜,一一叩首请安,端的是通身的好教养。
老王爷捋着胡子点头,“姝丫头,你来写几个字,本王记得你的字也是写的极好。”
“展姝愚钝,是王爷抬爱了。”她说着话,已有内侍将笔墨纸砚抬上来,不仅如此,还有一展素色的白绢屏风。
谢昭昭挑眉,这还当真是有备而来啊。她抬眼看向萧淮,龙椅上的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由着这帮人在底下演戏。
好吧,皇上都没说话,她就当看戏好了。
一应用具备好,便有琴声缓缓泄出,展姝蹁跹起舞,广袖轻扬之间,娟秀的小楷便落在了屏风之上。
这曲子选的有些妙,是古曲《秋池月》。在众人的记忆里,三年前的百花宮宴,谢凝便是凭着这曲子得了圣上的青眼,从此盛宠不断。眼下,展姝旧曲作新舞,便让人不免揣测起怀王府的用意了。
谢昭昭更是看得津津有味,难得折腾了快两个时辰,终于有个能入眼的节目了。可展姝这名字,她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如果她记得没错,似乎就是在这一年的百花宮宴后不久,宫中便会多出一位展昭仪。
哟,那还真是一出好戏。
殿中女子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自成风情,处处透着温柔小意。一舞作罢,曲尽,字成,也自然是赢得了满堂彩。
众人的称赞声中,长公主却已经把指尖捏的发白。原本这一次联姻阿若部族,展姝也在候选的名册之中,可怀王偏偏动用了宗室的力量,将展姝的名字抹去。可惜她虽贵为公主,终究是个女儿身,驸马在朝中地位式微,如今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居然还要仰仗信安伯府。
长公主心中冷笑,怀王府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一眼便知。想将展姝送进宫固宠?且不说这事能不能成,他们都以为人人都是谢凝?
“展姑娘果然聪慧过人,真是让本公主大开眼界。”长公主收敛了心中的轻蔑,端出长辈慈爱的笑。
大约是因为刚刚跳完舞,展姝的气息还有些不匀,净白的脸颊上也染着红晕,“叩谢长公主殿下。”
“不过,说起写字,本宫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长公主微顿,又摇头笑笑,“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福分再瞧上一瞧?”
“哦,是什么人?”有官家贵妇接话。
“自然……是咱们的贤妃娘娘。”话落,长公主将目光落在谢昭昭身上,怀王不是想让女儿同贤妃媲美么,她便给他这个机会,让两个人真的比一比。
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一众人瞬间安静了。这暗暗里较着的劲,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会儿便只等着看贤妃如何接招。
“恰好景王不也想瞧瞧谢家女儿的字么。”长公主不痛不痒的又加了一把火。
谢昭昭只想坐着看戏,却万万没想到,有人居心叵测,将她也拉了进去。这明明就是个进退两难的局。
不写,定会被人说她驳长辈颜面,暗讽长公主没有福分;写了,她身为皇妃,于这大庭广众之下献艺,算是怎么回事?宗室中人,又会说她有失身份,不成体统。
写与不写,都是错。
谢昭昭偷偷看身边的男人,您倒是给句话啊,我也好奉旨办事,省的落人口实。
萧淮自然是察觉到了谢凝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牵起,转头看向谢昭昭,“朕记得三年前的宮宴,爱妃题过两句花笺。可惜爱妃藏的紧,朕始终未能得见,不若今日……帮朕了了这个心愿?”
谢昭昭:……
谁不知道,三年前的宮宴,那花笺上的两句诗本就是出自萧淮之口。自己什么时候藏着掖着不让他看了?
“皇上说笑了。”谢昭昭心中吐槽,面上却还得端着她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