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踱步到书案前坐下,“西北八百里加急,朕从午时到现在,都还没有用膳。”
这是在给她解释来晚了的原因?顺带提醒她,自己还饿着肚子?
谢昭昭有点微讶,没想到当皇帝的,居然这么好脾气。可惊讶归惊讶,她还是小心的拿捏着身为一个宠妃的分寸,琢磨着该怎么作得自然又不做作。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赌气的开口,“陛下日理万机,臣妾这些小伤小痛,哪里敢入您的眼。左不过几日,肿消了,自然就好了,万万比不上边关急奏,更不敢惊扰了陛下。”
说完,眼圈还跟着红了,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又在说胡话。”萧淮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拉过谢昭昭的手,掀起袖口,原本纤细凝白的皓腕一片红肿。
他皱了皱眉,“还疼不疼?”
这话一出,谢昭昭眼中的shi意更重了,她软着嗓子,委屈巴巴的撒娇:“疼。”
面上小心翼翼的装可怜,内心却慌得一批。她到底不是贤妃,不敢在萧淮面前真的放肆。这可是皇帝啊,使小性子这种,差……差不多就行了吧?
脑子里正在胡乱想着,手腕间突然传来凉凉的触感。谢昭昭抬眼,就看到萧淮正低着头,对着她红肿的手腕,轻轻的吹着。
烛火摇曳,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不闹别扭了,可好?”说着,萧淮拉着谢昭昭,将人带到怀里,圈住她的腰,“下次想朕过来,就让你宫里的人知会元宝一声,别一个人委屈着,知道了吗?”
萧淮温言软语的哄着,谢昭昭却如木头桩子一样,整个人都僵掉了。可怜她一个二十多年的母胎solo,一朝穿书,居然直接坐在了个陌生男人的大腿上,还被这么亲密的抱着。那接下来呢?这个皇帝不会要留宿在她这儿吧?还要和她……这样那样?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不但僵,还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
“臣……臣妾才没有。”人僵,嘴也僵。
“你没有?”萧淮低笑,将人圈紧,“那你偷偷写朕的名字做什么?”
谢昭昭:……
我只是在想,你这条金镶玉的大腿要不要抱,以及该怎么抱。
“脸怎么这么红?”萧淮皱眉,看向她一张红扑扑的脸,却发现怀里的人温度也越来越高,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朕宣太医来……”
“不……不必了。”谢昭昭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从萧淮身上起来,“陛……陛下还饿不饿?我宫里小厨房最近新做了一道冰镇甜汤,最是消暑解渴,陛下要不要尝尝?那个,我再让人炒几个小菜……”
说着,她才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萧淮,恰好对上男人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偏生从这平静如一泓潭水的目光里,读出些审视的意思。
谢昭昭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快就穿帮了吧?
“陛下。”她定了定心神,再抬眼,便有些心疼的看向萧淮,“朝堂上的事情,臣妾虽然不懂,却也知道诸事繁杂,桩桩件件都是关乎国运民生的大事。您是天子,一人身系天下,更是应该要保重龙体才是……”
也不知道,书里那个嚣张的贤妃能不能说出这么识大体的番话来,谢昭昭顿了顿,语调微微一转,“宝元这奴才,是怎么伺候的?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让主子饿着肚子!”
说完,谢昭昭也不敢再去分辨萧淮眼中的神色,转身就往寝殿外面走。
而在她身后,萧淮依旧坐在书案前,他微微垂眸,看着那张白宣上的“萧淮”两个字,眼底神色不明。
——
殿外,只留了碧荷和萧淮身边的大太监元宝守着。
“给贤妃娘娘请安。”
弓着背的太监有点胖,饶是弯着腰,也盖不住那腆起的肚子,谢昭昭微微一愣,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来。这元宝,可不就是书里最后将贤妃亲手送进冷宫的人么。
“元宝?”
“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元宝抬头,露出圆脸绿豆眼。
“呵。”她轻笑了一声,眼尾微挑,淡淡瞥了他一眼,“走,碧荷,陪本宫去趟小厨房。”
碧荷:“是,娘娘。”
元宝:……?
朝华宫的小厨房是贤妃从相府带来的私厨,她幼年曾同父亲谢远清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偏爱那里的清淡口味。进宫之初,还因不喜宫中的菜色,茶饭不思,生过一场病。萧淮得知这其中缘由后,才命人将相府专门负责她饮食的厨子接进了宫。
往小厨房去的路上,谢昭昭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上露了马脚,却又理不清楚。
“碧荷,你去吩咐小厨房,备些冰镇甜汤,再按照陛下的口味,做几样可口的小菜。”吩咐完,她自己又往回走。到底,是哪里可能出了错呢?
刚走到寝殿门口,就看到萧淮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