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旁边有人小声说道:“看呐,那就是林淡,宁然的剑骨就是从她身上挖出来的。”
“啊?他竟然敢挖林淡的剑骨?那可是南华大陆第一丹修啊!”
“不是,剑骨是林淡自己挖的,离开的时候恰好撞见宁然,随手就给他了。你也知道,林淡要转修丹道,这剑骨于她无用。”
“若是我,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又岂敢自废修为另择道途?难怪林淡是林淡,而吾等只是凡人。”
“是呢,她凝聚出的剑骨又岂会是凡骨?你看宁然,才两年时间就已经结丹,比起那些天赋绝佳的内门弟子丝毫也不差。”
众弟子小声述说着林淡的事迹,再去看她时目光已变得十分崇敬。林淡却只是看了宁然几眼就继续朝玄寂殿走去,心性并不为世人的看法而动摇。入殿之后,各位长老和峰主就陆续告辞了,而玄寂宗宗主则把林淡引入地下一层,让她查看大弟子的身体状况。
“自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宗主忧心忡忡地说道。
林淡垂眸看去,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皱。三天过去,乐正玖依然处于昏迷中,即便整个身体浸泡在满满一池的万年石钟ru内也未曾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林淡曾经与他共同修炼混沌剑诀,神识轻易就入了他的紫府,又踏进他的识海,检视了一番。
他的识海原是一片浩瀚熔岩,处处都是火焰与热浪,还有被霞云染成一片瑰丽色泽的天空。这里的景色有多美,对于入侵者而言就有多危险。但是现在,这片识海不知怎的竟形成了几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内中有黑色的气流缓缓旋转,把周围的熔岩尽数吸入,又吞噬了热浪、火焰和霞云。若是放任这些深渊不管,乐正玖的识海早晚有一天会彻底陷落,进而形成一个黑洞。
那样的后果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即便强悍如乐正玖,也有可能从分神中期跌落至筑基期,更有可能直接被这些黑洞吞噬,从而身死道消。这些伤显然不是在大战中留下的,而是日积月累所成。
但是有谁能够入侵他火焰地狱一般的识海,对他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那人的修为必须在分神期以上,而玄寂宗宗主是大成期的修士,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这样一缕不怀好意的神识。
林淡百思不得其解,退出乐正玖的识海后便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玄寂宗宗主。
宗主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林丹师,我这徒儿的伤你能治吗?”
既然这人不想说,林淡也就没追问,点头道:“能治,把这颗养神丹喂他服下,再把这颗引神丹融入池水里让他泡着,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他就能好。”
玄寂宗宗主再三致谢才接过两枚丹药,一枚融入石钟ru,一枚塞进徒弟嘴里,却见他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吞服。
“好徒儿,你张张嘴。”玄寂宗宗主视乐正玖为亲子,百般耐心地哄着,却丝毫作用都没有。折腾了大半天,他不得不向林淡求助。
林淡二话不说就跳下池水,一手捏着养神丹,一手抱住乐正玖的脑袋,轻声道:“乐正玖,该吃药了。”
乐正玖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有所感应。林淡抹掉他脸上的ru白色水珠,又捏住他的下颌,将药丸塞了进去。这一次,乐正玖再无一丝抗拒,终是顺利地把药吃了。
林淡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爬上岸,却又发现自己垂落的腰带被乐正玖牢牢握在掌心,根本抽不出来。无法之下,她只能拆了腰带,从乾坤戒里拿了一条新的绑上,又把沾在衣袍上的万年石钟ru尽数敛入掌心,倒回池内。
“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他送了我两枚戒指,这两枚是我还给他的。”林淡把装满宝物的乾坤戒递给玄寂宗宗主。
“好,我一定交到他手上。”玄寂宗宗主羞愧地很,完全不敢去看林淡的眼睛。这人心里有一杆秤,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都记着呢!有仇她会报,有恩她片刻也不敢忘,这样好的孩子,他当初怎么就硬是看不上呢?
“唉……”万千思绪,最终只化作了遗憾的长叹。
林淡踏出玄寂殿,远远就看见梁锦溪御剑而来,表情十分焦急。被她踩在脚下的天启剑感应到了林淡的气息,忽然变得十分焦躁,一会儿左右摇晃,一会儿阵阵嗡鸣,竟不知怎的将梁锦溪甩了下去。
梁锦溪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堪堪调整好姿态安然落地,大惊失色的样子显得很狼狈。而天启剑根本就不管她,咻的一声冲到林淡身前,用剑穗碰了碰她的额头和脸颊。
林淡面无表情地避开了它的亲近。
天启剑嗡嗡嗡地震动,想要再往前,却被悬挂在林淡腰间的钢刀所散发的煞气逼退了。这刀虽无灵智,其威势和灵压却远在天启剑之上。
天启剑定格在林淡身前不动了,仿佛一瞬间被一层厚厚的冰封印了一般。
林淡只是歪了歪头就从它侧边走过,徒留一个孤傲的背影。
梁锦溪匆忙赶来,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与她说上半句话,只能牢牢握住天启剑,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它捏碎。天启剑在她掌心挣扎,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