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过了一个多月,婉婉怀孕已八月有余。随着胎儿越来越大,她自然是越来越累,有时晚上休息的也不是很好。
这日早上醒来,婉婉昏昏沉沉的,有些头痛,近两天来,她常感如此。
宋太医来请平安脉时,她便与之说了。
“娘娘脉象并无异常,胎儿也是极好的。此时临盆将近,娘娘身子骨弱,月份大了,有不舒服之处亦是难免,娘娘不要过于紧张。”
听了太医的话,婉婉也便放心了许多。想来太医每日请脉,她吃喝用的东西,魏昭都每日都派人查,不会有什么事情。
婉婉应了声,不时,太医也便告退了。
近来,婉婉临盆在即,便又得了令,可不去请安了。太医走后没多久,她像往常一样,收拾妥当了后,便要出去散步,但这刚刚一站起了身子,脚下竟是蓦地一飘,人差点摔倒了。
“小姐!”芸香登时吓到了,紧张不已。
“小姐感觉怎么?”
婉婉抬手,瞬时便觉得自己一步也走不了了。她坐在了床上,缓了一缓,这时胎动的厉害。
婉婉轻轻摸了摸肚子,柔声安慰,“宝宝乖,宝宝乖。姑且先不出去了。”
她这后一句话自然是对芸香说的。
芸香手都颤了,“是,小姐躺一下,小月!”她接着便去吩咐了人,叫人又去把太医截了回来。
婉婉这躺下了,没一会儿竟是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给她喂水,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的还是芸香。
“小姐,好些了么?”
婉婉点头,“我睡了多久?”
“大概有半个时辰,太医已经来过,说小姐脉象正常,胎儿也无异常。”
婉婉摸了摸肚子,“那便好。”
她没力气,只觉得睡了还想睡,这种感觉好生奇怪。婉婉起了身,叫人又打来了水,重新洗了洗脸,这时觉得好似是舒服了不少,而后,她简单地妆扮了一下,就让芸香陪她出去了。
五月的天是极好的。她出去吹了吹风,不时便清醒了。
待夜晚来临,她洗漱过后,散了头发,便又有了那感觉,迷迷糊糊地不一会儿便觉得浑身没劲儿,困的很。婉婉早早地上了床,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早上醒来,同前一日一样,她愈发地觉得没劲儿。婉婉心下狐疑,有了不好的感觉。第三日依旧如此,甚至吃饭的时候拿着筷子,竟然还掉了一次。
婉婉长的柔弱,本来力气也不大,但终是个正常之人,此时,她恍惚总是觉得自己不那么正常。
夜晚她托着腮,坐在桌前,瞧望外头的星星,暗道:眼见着自己临盆将近,这总是这般没劲儿怎么生孩子呢?
婉婉暗暗叹息一声,但仿是刚想过,心口骤然一颤,脑中瞬时闪过一个霹雳一般。
该不会是有人给她下了什么药了吧!就是想让她临盆之时发作,生不下孩子,胎死腹中?!
婉婉瞬时浑身冷汗淋漓,不敢相信,但却又愈发地觉得这是真的,毕竟如此手段,那乃是高上之高,它日临盆,孩子必死无疑,她也多半活不成!
然,过错都在她!
婉婉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攥住了手。她立时便起了身,但没有什么明显举动,只是返回了卧房。
屋中只她一人,她立在屋子中间,仔仔细细地从门口一直看到了床上。她怀孕以来,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有人检查,按理说断不可能有什么差池,但眼下……
她扫视了一周,而后便坐在了铜镜前,仔细看着自己,若说她所猜不错,就是有人给她下了慢性药,那这药必然是下在了她常接触的某样东西上,且这个东西怕是能随时换走,躲避检查的……
到底是什么呢?她想着,这时视线从镜子上缓缓下移,落到了那梳妆桌上,一把檀木梳子骤然砸入视线!
婉婉浑身颤栗,咽了下口水,这时抖着手拿起了那把梳子,另一只玉手小心地拽下了一根头发,将它缓缓的缠在了那第二根齿儿上,而后,放回了那梳子。
婉婉缓缓地起身,叫来了芸香。
“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嗳!”
芸香听了,立时去了。婉婉听着浴房中传来的水声,视线没离开那把梳子,而后,她便沐了浴,也洗了头发。待半个多时辰后从浴房返回寝居,她自己小心地擦拭着头发,然后再度坐在了铜镜前,拿起那把小梳,胸口登时“砰”地一下……
那根头发,果真不见了。
但旋即婉婉嘴角便不易察觉地一动。
她拿了帕子将那梳子使劲地在帕子上擦了几下,而后便把那梳子放了回去。
芸香端了茶过来,正好看到她在用一张帕子,包着上了另一张帕子……
“咦?小姐在干嘛?”
婉婉嘴角一动,没有说话,只将食指竖立唇边。
芸香立时禁声,这时但见婉婉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