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吻,却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接吻原来真的会让人着迷。他鼻息间的气息很干净,嘴唇柔软而温暖,睡着的时候,整个人温和松弛,于是在唇齿相交的时候,让她有种自己也在被吻的错觉。
只不过这种目眩神迷没持续多久,身侧的人忽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一把将她推开,啪嗒一声打开了床头灯。
姜雁北蹭的坐起身,红着脸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怒不可遏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沈楠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笑着缠了上去,将不着寸缕的身体贴向他。她太了解男人,只要性取向和生理正常,再如何正派的男人,都不太可能抵挡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诱惑。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她甚至伸手摸了把他,灼热坚硬的触感,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论断。
她嗲声嗲气道:“外面打雷我害怕,可以跟你一块睡吗?”
姜雁北额角青筋直跳,将牛皮糖般的女孩从自己身上掀开。跳下床后,见她上身光裸,又把被子给她牢牢捂住,咬牙切齿道:“沈楠!发疯也有个限度!”
说完就要往外走。
而就在此时,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沈楠适时发出一声楚楚可怜的尖叫,瓮声瓮气道:“你别走,我是真的怕啊!”
姜雁北停下脚步,朝床上的人冷冷看了眼,转身从床边架子上拿了自己的冲锋衣外套,走到屋内的沙发椅上坐下,将衣服搭在身上,冷声道:“我就在这里。”
沈楠看了看他,不甘心道:“我刚都摸到了,你有反应的。男人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你又不吃亏,有必要这么清高么?”
姜雁北脸颊爆红,也不知是单纯被气的,还是恼羞成怒,总之看看起来对她已经忍无可忍,沉声斥道:“你闭嘴!”
又是一道雷鸣闪电划过,姜雁北的脸在光线下,冷得如同数九寒冰。
他这坚决冷酷的态度,让沈楠忽然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一股无法抑制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的人生真的是失败透顶。
活了二十一年,父亲娶妻生子有了新家。而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对自己的投怀送抱,不为所动。
她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她爱的人,都不爱自己。
她怏怏地钻进温暖的被子中,可是浑身却忍不住发冷,睁着眼睛茫然看向顶上白色的天花板,仿佛又看到了那具空洞腐朽的灵魂,飘在了半空。
沈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睁眼发了很久的待,又好像没过几分钟就进入了黑甜乡。
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姜雁北应该是真的在沙发椅窝了一夜,眼眶有些发黑,但Jing气神仍旧是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沈楠睁眼时,他已经穿好衣服,还从隔壁将她的衣服拿过来,丢在床上,淡声道:“班车两个小时一趟,我们赶九点钟那趟,还有半个小时,你赶紧穿了衣服,我们马上出发。回了学校,我去帮你弄推荐信,好几所学校截止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你得马上寄申请材料,不能再耽搁了。”
沈楠众星捧月着长大这么多年,唯独在他这里碰了壁。她到底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昨晚被直接了当地拒绝后,挫败和羞耻跟滚雪球一样,经过一夜的发酵,达到了顶峰。
之前只是想着反正没结果,现在的事实告诉她,她和姜雁北,连经过都没有。
她再没兴趣和耐性自取其辱,只觉得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她语气不虞道:“我不坐班车,待会儿让我家司机来接我。”
姜雁北看了看她,默了片刻,道:“行,那我先走了,明天把推荐信给你。”
沈楠哼了一声,蒙头不再理他。等他的脚步声出门走远,她又才将脑袋伸出来,目光瞥到床头柜上的一只运动手表,伸手拿了过来。
过了片刻,房间有人敲门。
“谁啊?”
“我。”是姜雁北的声音,“我表落了,来取一下。”
“哦。”沈楠将手表随手塞进枕头下,看着高大挺拔的男生推门而入。
姜雁北径直走到床头柜前,皱眉看了看,没看到自己要找的手表,似乎有些奇怪,然后看向还躺在床上的女孩:“你看到一块手表了吗?”
“没有。”沈楠翻着白眼道。
姜雁北默了片刻,弯身在枕头边查看了下,正要伸手去摸,沈楠微微翻了个身,将枕头压得更严实,朝他怒目道:“你是怀疑我偷了你一块破手表吗?”
姜雁北手上动作一僵,终究还是收了回来,皱眉看了看她,沉默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朝她看过来。
“沈楠,你先把申请的事弄好,不然一个学校都没申请上,怎么办?我在国外至少也要待四五年的。”他语气难得柔和,几乎是有点语重心长。
沈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闭着眼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姜雁北站在门口片刻,叹了口气,出门离开。
也不知出于赌气心理,还是为了证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