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就是撞到的就是人,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沈楠被他训怔忡在原地,直到他转身骑着车子离开,才回过神来,然后悻悻地扯了扯嘴角,回到车内,绝尘而去。
当然,这点小小的风波,以及姜雁北的冷脸训斥,并没有让沈楠停止她继续纠缠一个男生的无耻行径。
这自然也不是姜雁北最后一次训斥她。
他仍旧对她的sao扰保持着高冷的爱答不理,但每次看到她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必定会上前训斥她一通。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
虽然他的训斥总会让她生出一点自惭形秽的羞耻感。很奇怪,她自小到大,从来骄横傲慢,哪怕是这两年过得浑浑噩噩,也仍旧如此。偏偏在姜雁北面前,那些内心的空洞迷惘就被赤/裸裸地催化出来,虽然羞耻和自我厌弃,却又会奇异地生出一点自虐的快感。
于是对自己这种犯贱的行为乐此不疲。
那一年是个冷冬,岁末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他得知姜雁北元旦期间在学校,便换了个电话打给他,说要去他宿舍楼下等他,给他送新年礼物。
姜雁北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好语气,让她别等,说自己今晚不会回宿舍,也不会接受她的礼物,然后毫不留情地挂上了电话。
但沈楠还是去了他那栋男生宿舍。那天晚上学校很多人都出去跨年,宿舍楼难得冷清。
她从九点等到十一点,没等来姜雁北回来,但等到了这个冬天第二场大雪。
南方城市,很少下雪。那晚的雪却意外的大,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中密密麻麻地飘落,不过半个小时,校园里就裹上了一层白色。
那可真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沈楠没有开车来学校,夜灯沉沉,她孤身一人站在宿舍楼的宣传栏下,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礼品盒,礼品盒中是一个漂亮的植物标本,她知道这是姜雁北的兴趣爱好,前段时间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网友晒出来的,她花了一大笔钱才买了下来。
她在电话里说了,等他到十二点,无论狂风暴雪,还是天崩地裂,她也要等到十二点。
站在寒风中,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雪纷飞,那种明知等不来心上人的自虐,竟然让沈楠心情出奇的平静。那些无处宣泄的疯狂,忽然都静悄悄蛰伏起来。
看到姜雁北骑着单车,从大雪纷飞中穿行而来时,她自然很意外。到了宿舍楼下,他停了单车,踏着地上的碎雪,直接朝她大步走来。
那一刻她被风雪冻僵的心,忽然就沸腾起来。如果她之前还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自己对于姜雁北到底是什么心思,但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彻底明白,那就是自己喜欢且渴望拥有的男生。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很难看。她从小爱美,成年后遇到再冷的天气,也绝不穿臃肿的羽绒服,今晚她只穿了一件毛呢大衣,下身是短裙和过膝靴,靴子里只穿了一层打底丝袜。在寒风中等了两个多小时,她的脸早就冻僵,也许口红都变了颜色。
“班长,新年快乐呀!”她将礼品盒递给他,努力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但显然做得不是很到位。
姜雁北没有接过礼品盒,甚至没都没朝她手上看一眼。他脸色很冷,比这个冰寒交加的夜晚还冷,而他开口的声音,更是如同裹了碎冰;“你是脑子有问题吗?跟你说过你送什么我都不会要的,你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今晚会下大雪吗?你是不是觉得要风度不要温度很酷?都什么时候了?你毕业论文准备了吗?还打不打算毕业?你就不能稍微做点正事?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性格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很多,并不是一个话多的男生,甚至可以用沉默寡言来形容。平日里面对她的sao扰,几乎也是不搭理,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恐怕想对她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滚”。
但每次训斥她的时候,却不吝于言辞。沈楠每次都想,如果他以后当老师,一定是一个学生都怕的老师。
虽然已经被他训斥过不止一次,但这回他的话还是戳在了她的心窝子里。是啊,他天天都在做正事,忙着前程和未来,而她呢?就像个华丽的空心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自己想要的,便是面前这个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男同学。
等姜雁北训完,她看着他问:“你真的不收吗?”
姜雁北似乎都懒得在多看他一眼,绕过她直接往宿舍楼里走。沈楠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等一会好不好?”
“你又想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男生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楠腆着脸道:“还有二十分钟就跨年了,你跟我待二十分好不好?就二十分钟,咱们一起跨年。”
她没想过姜雁北会留下来,只是已经等了这么久,自己总该做点什么。何况大雪纷飞的夜晚,看起来多浪漫。
出其不意的,姜雁北犹豫了片刻,竟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和语气依旧不太好:“二十分钟后,你马上回去!”
沈楠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答应留下来,大喜过望地点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