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色很矛盾,她一边帮助聂政追查凶犯,一边又扮演凶犯,将一群同事玩得团团转。在于乔这里,陆遥雪不是被陷害为凶犯,是自愿成为凶犯。她应该智商挺高的,至少比于乔这个扮演者智商高。
演好她是既困难又刺激的。
骆导听完,拿眼睛瞄于乔,“那结局你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于乔实话实说,拿脚踌躇摩擦地表。
“哦。”骆导打量于乔一眼,一脸“我想也是”的表情,“那你现在想想。三分钟,然后给我演个结局,只演一个场景也行。去叫下一个,就位。”
并非骆导刁难于乔,而是于乔即兴话剧出身,是在场唯一一位常年与即兴情景剧打交道的女演员。一般玩这个容易被人诟病,没剧本,没台词,适用于诙谐短剧,作为业余玩家的爱好。
但近几年,被话剧圈曹先生等一行人推广,影视圈的人才知道脑子不灵敏,吃技巧,匠气太重的演员,还真的玩不了。
玩得好的,要么是梗多的喜剧人,要么就有点真材实料。
骆导对于乔是有期待的,并非因为她是影帝妻子的身份。
三分钟后,于乔找道具借了包烟和打火机,还有一束白菊花,上场。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快阵亡了,只剩下一章,我明天还要考试……冲鸭,考研的宝贝儿,都能考上
第22章?
山城法院一锤定音,数起连环分尸案尘埃落地,主谋卫城执行死刑,从犯蒋佳佳入狱,替他们掩盖真相的曼慧于家中自尽,小妮带着酥宝远赴美国,不再踏入国境。她们都是十几年前被豪绅侵害过的幼女,一切像是归于平静。
卫城的墓前。
陆遥雪面无表情地将一盒烟放在墓碑上,她勾起唇角,悄然笑了下,纤长的食指摩擦过墓碑前俊帅男人的照片。
她从裤兜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地点燃一根烟,猛抽了一口。白烟从女人的红唇中飘逸而出,陆遥雪的面容在释放压力过程中,变得迷离又轻松。
她被卫城送出国进修十余年,与众多智力超常,大脑结构异于常人的变态交涉,替无辜的死者伸张正义,她侦破最完美犯罪,同时也在理解最完美的犯罪。
她将头沉重靠在墓碑上,说:“我记得你以前老跟我说,想学艺术,做个雕塑家。你总是说,打磨一件Jing彩的作品往往需要十余年,光是构思就需要花掉半生心血。现在,我有点体会到了。完美是件令人疲惫的事。”
“但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最完美的犯罪?”
陆遥雪笑了。
一只脆弱的花枝被她折断,陆遥雪捻在鼻尖轻嗅,她柔和注视着花盘,像是注视着记忆里的某个人。
“谢谢你啊。哥。”
故事没有结尾,但在于乔的脑洞中,陆遥雪就是故事的结尾。
骆怀兴要于乔给他一个结局,于乔就给了他个她心目中的结局。
戏毕。
于乔不等导演喊咔,猛然抚着咽喉咳嗽,眩晕即刻涌上头。
于乔像是要摔倒在地上,伸手乱抓周围可以支撑她身体的事物,在即将摔倒之际,手掌胡乱抓住了一只手。肩背贴在温热硬朗的胸膛上,谢焕生的手抚上于乔的额头,问:“怎么了?累着了?”
于乔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想犯恶心。”
谢焕生听闻后表情怪怪的,陷入沉思,于乔一见他就是想歪了,拼着老命杵了谢焕生一肘拐,急忙解释:“我是吸烟给吸的。”
她喃喃自语,当着正在抽烟骆导的面儿吐槽:“你们吸烟就是这个感受。太可怕了,口感又麻口又苦,还晕晕的,呛得我喉咙发涩,简直是在吸毒。”
骆导抬头看了她一眼,谢焕生听着忍俊不禁笑了下,“你是第一次,还过肺了,就是这个感受。坐下歇歇吧。”
谢焕生把于乔揽着,坐在他原来坐的椅子上,喂了她一口棠梨水喝。
棠梨水旁还有谢焕生助理为他煎熬的中药汤。他这几日出演一部古装剧的特约嘉宾,大冷天导演让他和男主在海水中泡了五六个小时,着了凉。本来常年拍这种折磨人的戏,肺上就落了毛病,一旦凉了,就得发烧咳嗽闹到肺炎的程度。
刚才于乔拍戏,谢焕生就捂住嘴压着嗓音在一旁咳嗽,发出的声音过于低沉,也仍然打断了于乔的节奏。于乔哪有不注意他的时候,险些被他分了神。
骆导也不在意夫妻二人在他身旁秀恩爱,他记录了于乔的表现,在那本子勾勾叉叉又划掉打成墨团。
他喜行不露人前,看监视器时连眉毛都不抬一下,谁也猜不出这角色花落谁家。
只是在于乔演完后,他的脸更加沉了。
骆导招招手,吼着大嗓门,“叫下一个。”
于乔在里面试镜,鲁源就靠在墙上垂着脑袋抽烟。
导演脾气大,不喜欢片场人扎堆站着,扰乱营造的气氛。那试镜的屋子里只有演员,摄像和导演。经纪人和助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