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觉得不太对,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灰色鸡心领毛衣,洁白干净的衬衣领,黑色西装裤。
一个相貌俊朗的男人。
导致宋词一时有点愣怔。
周云冶手扶着车门,一双眸色很浅的眼睛,透过扎眼的车前灯,朝他们看了过来。
“为什么砸我的车?”
蒋义一头雾水,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声:“……这人怎么变了啊?”
车灯很亮,把对面人照得很清楚,中间的人个子不高,穿着黑衣,马丁靴,两条细腿裸露在秋风中。
周云冶蹙了下眉,视线落到上面人上。
黑口罩捂得结实,只露出一双又深又黑的眼。
林昭阳连忙拉人,“快快快,撤了撤了,砸错人了!”
宋词连忙转身跑,未等人反应,三人跳过栏杆架,从另外一边麻溜翻出。
“我看就是一会儿的!不然那死胖子怎么一进去没个鬼影?反而他出来了!这叫什么!声东击西,说不定从哪儿溜了呢!”
宋词比他们落后两步,一脸躁郁:“我真是……”
她回头望了一眼,远远的,那人还站着,脸上表情几乎没有,浅淡的眸子看着他妈逃跑的方向。
冷不防跟他对上视线,对方眼睛眯了眯。
宋词吓了跳,脚下踉跄,大约心虚,没敢多看,跳下台阶,顺着墙角,转眼消失在漆黑的拐角。
停车场,车灯高亮,安静无声,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在沉闷地响着。
挡风玻璃碎痕明显,裂痕蛛丝一样往四季划开。
人跑得快,一眨眼影子都看不见。
剩下周云冶沉默地跟玻璃对视,最后只能自认倒霉。他坐回驾驶座,片刻引擎声响,他缓缓开动,不多时,后面一辆黑色沃尔沃跟在他旁边,开了出去。
他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眼,似乎是个中年男人。
车子一闪而过,进入大街汇进车流。
座位上的手机重新响起来,他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疑问:“怎么说了一半挂了?”
“被人砸车了。”
“嗯?你没受伤吧?”那头声音严肃起来,“谁?怎么了?我找人查查?”
“算了,”
“怎么就算了?”
他把着方向盘,捏捏眉心,“几个小孩,砸完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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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人顺着来路返回,逃命一样疯狂跑了几千米,才缓缓在马路边停下。
蒋义捂着半抽筋的肚子,吭哧喘气:“没、没追来吧?”
林昭阳蹲在台阶上,艰难道:“我们拐的小路,应该没有……”
宋词扶着路灯杆子,脸憋得通红。
蒋义起今晚守了一晚上结果还给人跑了,气得揣了旁边的垃圾桶一脚:“就是没好好揍那孙子一顿。”
“算了。怎么说也砸了几棍子了,还能闹出人命来不成。”
宋词揉着小腿:“那人现在肯定有准备,再去逮人也没用。”
蒋义没出口的心思被猜中,低骂了一声。
“你是不是想再去?”宋词瞟了他一眼。
他哼哼,没答。
“别去,万一认出来更麻烦。”
蒋义只好含糊答应不会冲动,看他眼神飘忽,宋词又叮嘱了一句。
林昭阳问:“那今天砸的那人呢?”
蒋义道:“谁知道是不是一伙的,管他呢。”
宋词想起那张拧眉的脸,犹豫了下:“应该不会来找我们,不用管他。”
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但好歹出了气,这男的应该几天之内不会再去酒吧。三人在路口道别,各回各家。
夜风很凉,深秋的晚上,挂起的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
宋词帽子遮得只剩下半张脸,沿着黑漆漆的马路埋头直走。夜猫爬上锈迹斑斑的铁门,蹲在墙上叫。
她顶着风,到了楼道口。
楼道口灯坏了几天,物业迟迟未叫人来修,乌漆嘛黑。宋词摸黑上楼,心里直骂,推门进去,祝小玉正弯腰在收拾东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死哪里去了!”
狭窄的客厅堆放着好几个纸箱子和编织袋,书本、衣服在墙角垒了好几叠,本就小的客厅显得更逼仄。
宋词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关上门,“没去哪。”
“整天没个着落!”祝小玉把一叠画本拖过来,翻了几页,“你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
宋词瞥了一眼,“丢了丢了。”
她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柜子里翻出消炎药,吞了两粒。
家里闲置的废物太多,不可能都收拾走。祝小玉挑了几本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