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项目就这么结束,放了季珣声鸽子后,倚着铁网懒散地望着,等到时间差不多过去四分钟时,往跑道终点走过去。
北城气候干燥,跑步时口干舌燥,林珥抿紧唇昂着头往前跑,最后五十米时脚步虚浮地像踩在棉花上,并不是轻盈,而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听到体测老师终点的口哨声时,林珥缓慢停下来,膝盖却不自觉一软,她晃了晃眼,下意识手掌撑着地面。
膝盖磕在地面上隔着衣服只有轻微的疼意,而撑在地面上的掌心磨砺粗粝的跑道,却硬生生划出一块伤痕。
林珥握了下掌心,慢慢起身,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忽然被带到远处的台阶旁边了。
正午阳光透过层层叠叠地树叶垂下光斑,林珥被陆时羡拉着手腕,在台阶上坐下,她一只腿不自在地屈起,垂眸看着陆时羡帮自己清理手掌的伤口。
她蜷了蜷另一只掌心。
陆时羡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他手边是体侧安排的药箱,轻轻的沾了酒Jing的棉球擦拭她破了皮的掌心。
林珥没忍住嘶了一声。
陆时羡闻言抬眼,眼眸中担心的神色褪去,嘴角挂了笑:“疼?”
林珥摇了摇头。
她望着陆时羡娴熟的动作,不自觉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学长,你经常处理伤口吗?”
“第一次,用在你这里了,”陆时羡哂笑,“以前学过应急处理,不过我可不想再有一次给你处理伤口了。”
林珥沉默了一会儿。
想起从别处听来的规定,她问陆时羡:“飞行员身上是不是不能有疤痕?”
陆时羡沾了药膏,垂眸细致地上药,闻言勾了勾嘴唇:“疤痕?你怎么开始对飞行员的身体感兴趣了?你还认识谁?”
林珥:“……我就随便问一下。”
他懒洋洋地一本正色道:“我身上没有,放心。”
林珥缩了下手:“……”
陆时羡处理完伤口,一只手拖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包扎完毕,见她红了脸才说:“不同类型的飞行员要求不一样,基本不允许有疤痕。”
林珥哦了一声。
陆时羡凑近她,似笑非笑。
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林珥愣了下,抬眼看他,像是在问要做什么。
陆时羡手指微弯:“不打算走了?”
他伸过去的手就那么懒散地放在她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且白,等着她把手伸过去。
林珥垂眸,没受伤的那只手搭上去,被他稍微用力地握着,借力站起来,一直等她往前走了几步,才被松开。
掌心相触的温度过于明显,穿透皮肤,点点地渗进去。
不远处几个室友也自带滤镜地看过来。
林珥不可避免的,脸颊上染上一片嫣红。
她皮肤很白,一脸红就格外明显,嫩红沿着脸颊混缓慢移到而后,连扶着陆时羡的手都变得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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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珥安心地窝在宿舍画稿上课,搞得宋伊夏十分困惑,以为两个人已经从热恋走向了分手,哀痛不已。
林珥无奈地放下画笔:“谁能想到你口中热恋的两个人根本没发生任何故事呢?”
宋伊夏摆出一个动作,惊出双下巴:“我从你口中听出了想要发生故事的感觉。”
林珥扬起一个笑脸:“乖,你听错了。”
宋伊夏翻了一会儿朋友圈,恍然大悟道:“原来飞行技术系封闭培训去了,好像要整整两个周。”
林珥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懒懒地附和她,慵懒的表情被宋伊夏自动解读成了抑郁,她抚了抚林珥的脑袋:“真是苦了我们小耳朵了,这就开始异地恋了。”
林珥摔桌,谁来收了这个神经病啊!
周末上午,学校再次举办了一场国际交流会,邀请来的嘉宾都是赫赫有名的学者,这种交流会的翻译名额竞争激烈,因此学院编轮流安排学生参加。
这次刚好轮到林珥和宋伊夏。
交流会翻译名额抢手,新生参加交流会也拿不到正经的嘉宾随身翻译名额,没办法进行一对一专职翻译,名额被学长学姐们占据,她们便被安排在交流会外的签到大厅负责签到和接待。
交流会现场暖气温暖,大厅外却有穿堂风经过,两人眼看会议嘉宾到场完毕,缩在温暖的角落里。等到接待完毕,缩着肩膀要往食堂冲,打算暖暖胃。
寒风阵阵,林珥抱着双臂站在礼堂门外,等宋伊夏递完签到表回来,视线一瞥,左侧整齐地走来一行人.
穿着整齐如一的制服一行人,身形修长,五官立挺,而正前方的陆时羡更加显眼,白色的制服,肩膀处的立肩和腰间腰带衬得他宽肩窄腰。
随行的教练一离开,几个人就随意地扯了下衣领。
经过林珥时,陆时羡缓步停下来。
风毫不克制地吹起她的头发,林珥一只手挽着头发,发丝被凌乱地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