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许多,没有因为一点温柔就彻底沦陷。
只是再怎么清醒也抵不过她的一个吻,睫毛微颤,连声音都羞涩得可爱:“裴展。”
只是叫着他的名字,什么都不说也足够让人沉醉。
裴展的酒量一向很好,可那一刻居然有种醉酒的飘飘然,原来这世界上会使人醉的不止只有酒。
那天晚上风雨大作,窗外雷声轰鸣。
夜深的时候,裴展的房间门被敲响,他向来是一个晚上有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的人,但莫名被吵醒还是会心情不好。
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裴展,外面在打雷,声音好大,我一个人睡觉有点怕。”
裴展把门打开,便看见季央穿着睡衣,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门口,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整个人因为冰冷的空气有点瑟缩。
他把门一打开,季央便侧身闪了进来,直直地奔向他的床。
掀开被子,躺在他睡过的地方,朝他笑:“今晚我就睡在你这啦,真暖和。”
那样子,好像真把他当成了一个暖床的。
裴展哑然失笑:“你不怕我?”
季央哼笑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
裴展躺在她身边,两人挨得很近,在被子里,温度仿佛会传染。
季央问他:“你现在还有那个毛病吗?”
“就是和别人一起睡觉睡不着的毛病?”
裴展说:“习惯罢了。”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极了:“那你以后要习惯了,我看天气这几天在降温,两个人睡总比一个人来得暖和,对不对?”
“季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说,声音很平衡。
季央笑了一声:“好呀。”
黑暗的环境中,有谁的呼吸凝滞了一秒。
“我的要求就是这几天我们一起睡觉吧,裴展你的坏习惯得改一改,你总这样关着我,总不能还让我远离你吧。”
裴展没有说话。
季央便嚷道:“这么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呀?”
裴展说:“季央,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她哼哼两声,听不出有生气的情绪。
“你跟着我吧,时时刻刻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好呀。”她答应得爽快,“但现在我们要睡觉了。”
这一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窗外电闪雷鸣,窗帘后的卧室却一片平静,只有两个人清浅的呼吸交杂在一起,显得如此亲密。
裴展没睡着,他侧过头看季央,就像原来每次一样。
那时他好奇怎么会有人睡得这么熟,这么快就入睡,仿佛发生再大的事情也影响不到她。
她的睡颜并没有什么改变,就连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也和那时一模一样。
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变得很平静。
脑海中有个想法,如果一年前他没有骗她,亦或是这骗局从开始到结束都没让她知晓,他们现在会是怎样?
他向来很少做这种假设,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假设时光倒流,但这时却……
季央对他而言,的确是比较特殊的那个。
他终于承认,只是这点特殊能让他做什么事呢?
她不在的那一年,他也没睡好,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一时也分不清是身体的缘故还是那个人的缘故。
不过现在也大抵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太阳明媚,窗外的绿植看上去更加新绿。
裴展不知为何竟有些失望,季央说这几天天气降温,但看起来却不太像。
季央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裴展吃到她做的东西时,这样想到。
但一想到,她这是为了给冬冬做饭才训练出来的好手艺,又觉得不悦。
她的笑容竟然比窗外的阳光更明媚几分:“裴展,你昨晚说好的,要带我出去,你去哪就让我跟在哪。”
他当然不会不同意。
她便成了他的小跟班,是很合格的那种,坚决不多看多听。
聂易阳看到季央,朝她挤了挤眼,一副欣喜的样子就迎了上去:“季央,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老大找了你多久,可怜我们哟,被无情当成了劳力使唤。”
季央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展:“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呀?”
裴展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别扭,看着聂易阳,冷道:“闭嘴。”
聂易阳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压低声音,偷偷地说:“他还不承认。”
季央只是笑笑并未说话,然后便遇见了钱桑,钱桑找裴展似乎有什么事情。
聂易阳和季央便坐在外面,聂易阳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像个活宝,裴展不让他说这一年中的事情,他偏偏要告诉季央。
最后还加了一句:“季央你和老大好好过,他不会亏待你的。”
季央嘴角微弯,眼中却是微凉,答应得清脆:“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