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阮言宁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嫌弃地推开凑上的唐豆,“您有事儿说事儿。”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件差点被我忘记的事。”
阮言宁不知道唐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示意她继续说。
“我差点忘记你是一个已婚人士了。”唐豆挑眉,“要不你考虑考虑请你的医生老公给我介绍一个医生男朋友?”
冷不丁地提起江寒,阮言宁有一瞬的恍然。
两人年初领证,领证第二天江寒就回了美国,大半年来两人没有过一通电话,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除了年节回江家时会被长辈问起,已经好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个人了。
唐豆知道她结婚这件事,还是有一次她在网上看江寒最新见刊的文章时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唐豆也就只知道她结了婚且长期和新婚丈夫异地,至于更多的事她都没说过。
唐豆也是刚刚无意间想起的这件事,这会儿正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公长得帅,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同事颜值一般都不会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如便宜便宜我。”
合着唐豆在这儿等她呢。
江寒的同事帅不帅阮言宁不知道,但是江寒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人做媒的样子,何况她也没那个胆子敢让江寒给人做媒。
心里叹口气,阮言宁无奈摊手,“别想了这条路是死胡同。”
“宁宁——”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唐豆抱着阮言宁的胳膊开始撒娇。
“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年轻就结婚的小姑娘,真是让父母省心。”阮言宁没开口,倒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先打断了唐豆百年难遇的撒娇。
阮言宁闻声抬头,就对上一双略有些浑浊的属于中年女人的眼睛。
目光对上,那女人朝阮言宁笑了下,还没等阮言宁反应过来她就转而开始数落跟在她旁边的年轻女人:“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知道成家了,你都快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领不回来,一点儿不让我和你爸省心。”
阮言宁有点懵了。
显然这位女士把两人刚刚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并且举一反三地把阮言宁当成了教育自家女儿赶紧结婚的正面教材。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那个跟在中年女人身边不太耐烦的姑娘,生怕这位女士再说出什么让她难以招架的话来,一刻不敢多停地和唐豆逃向科室。
病房的走廊上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两人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有护工推着一张病床迎面走来。眼看着走路不看路的唐豆就要撞上去,阮言宁赶紧拉了她一把,往墙边避了避,打算让病人先走。
唐豆还合计着刚刚那件事,就是这会儿功夫她也没打算放过阮言宁。
“你看看我们明明每天同吃同住,你不声不响地结了婚我却至今母胎单身,你就不能先婚带动后婚实现共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言宁及时地塞了块饼干堵住了嘴。
唐豆不满,含着饼干含糊不清地控诉:“你干什么?”
“唐豆。”阮言宁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唐豆这回没吱声了,阮言宁顿了几秒,垂眸盯着脚尖轻声开口:“其实我结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江寒结婚只是在家里长辈面前做个样子罢了。”
简单几个字,但是信息量却足以让唐豆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
她有些困难地把饼干咽下去,欲言又止了几次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你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商业联姻吧?”
“不……”
没给阮言宁解释的机会,唐豆抢过话头:“这么说来我闺蜜是个隐形富二代?那我这算是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脸了吧。”
阮言宁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唐豆的思维发散能力,明明毫不相关的两件事总是能被她硬凑在一起。不过被她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点难过倒是所剩无几了。
“富你个头。”阮言宁不轻不重地在唐豆脸上捏了一把,“我的重点是因为各种原因我和江寒结婚没有任何恋爱基础,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所以介绍对象这事儿我真没办法帮你。”
唐豆这会儿回过味来了。
阮言宁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她愿意把这种隐私都说出来,无非是是怕她拒绝了自己会误会。
她敛了嬉笑,一脸认真地安慰阮言宁:“和男人有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以后你要是真离婚了姐给你介绍咱东北汉子,绝对又高又帅又体贴。”
“行。”阮言宁也不客气,煞有介事地和唐豆击了个掌。
医院是个弱rou强食的地方,何况他们又是食物链最底层的实习生,要是实习第一天就迟到,以后还不得任由老师搓圆捏扁。
所以两人也不敢耽搁,让开那个护工后抬脚就往护士站走。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们刚刚站过的位置旁边有一道虚掩着的办公室门。
门内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握着门把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
“江寒?”陈星月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