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钥匙?”傅希声音薄凉,又重复了一遍。
扶桑真诚地对上他的眼,满脸期许地瞅着他,如捣蒜般狠狠点头。
几秒过后。
他似是终于想起来,“啊”了一声,薄唇翕动,声音夹杂着风声,懒散道:“不记得了。”
扶桑:……!!
扶桑哑口无言。
不记得了!!!???
不!记!得!!!!!!
这!都!能!不记得!!!!!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况且也才过了没有24个小时吧?
扶桑抑郁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至少,笑是很难维持的。
可别他妈告诉我你也喝醉了,一个军人还醉酒驾驶把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送回家。
“我喝了点儿酒……”傅希默了几秒,又补充一句。
扶桑:???
丫的。
扶桑掐了掐大腿,觉得自己一猜一个准。
这也太走心了吧,自己喝醉了还努力维持着清醒把她送回家。
她拼命维持着表情,问:“可是你不是军——”人吗?
傅希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打断了她:“在你家喝的。”
“忘记了,嗯?你在酒吧喝醉后,回到家还不知酣足地开了一瓶酒来喝,匀了一杯给我。”他微微倾身,薄唇轻动,不停地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儿。
断了片儿的扶桑微仰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仿佛在判断真假。
傅希顶着女孩纯良无害的目光掩唇轻咳了两声,视线飘去别处。
说完这句话后,总算觉得自己做了个人。
毕竟刚刚他回答的那几句话中,没有几句是真的。
但扶桑请他喝酒,倒是确有其事——
昨晚,傅希把扶桑送回公寓,带上楼后,扶桑一进家门,根本没有直往卧室而去,而是踢掉自己脚下的高跟鞋,蹬蹬蹬地跑去厨房。
翘起脚尖,白嫩的手指抓过橱柜上的一瓶塞满蜘蛛蝎子蜈蚣的药酒,坐在厨房的流理台上。
昏暗无关的光线下,她交叠着双腿,拎着高脚杯,倒了一杯给他。
红唇微启,美其名曰:“壮阳。”
傅希:“……”
扶桑见他不动,勾了勾唇: “别不好意思嘛,这些酒,我家里一堆,到处都是,谁来我都给他一口。快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一口闷了!”
傅希按着太阳xue,青筋微跳,没喝就对了。
傅警官一系列的回答,虽然有点儿震撼和不可思议,但是窜连起来,还是说得通的。
小喵喵跑了,扶桑心情有些沮丧。
毕竟这车是她在网上看中了很久的,连载杂志社的漫画之余,又接了不少私活,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后,才堪堪买得起的。
没想到才开了没几天,就不见了。
Cao练场上,特战队的八位成员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所有人一边跑步,一边双眼齐刷刷地朝这里瞟。
八卦之意,浓浓燃起。
其中一个跑在第一的瘦高男人,低喘着气,小声开口:“诶,队长跟那姑娘什么关系啊?都聊上了,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没有傅希的监督,后面的队伍逐渐懒散,笑嘻嘻地说:“管他呢,反正不理我们就是好事。最好来个女人治治他,老处男!让他分分心,别天天老想着整人训练。”
“我怎么觉得那女生那么眼熟啊?”梵乌山那日,担当侦察任务的小战士挠了挠头,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怎么说?”他隔壁的男人捅捅他的手臂。
小战士继续道:“好像见过……我们跑快点,经过那儿的时候,我凑近再多瞄几眼。”
“得咧!加把劲啊,兄弟们。”瘦高男人转了个脑袋,对着后面吆喝,“我们去看看队长好的是哪一类的妞儿。”
单杠的位置在Cao练场跑道的弯道旁,连续跑了几十圈的特战队成员,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
吼军歌的声音愈发嘹亮,跑步的路线也由内道,改成了外道。
经过傅希和扶桑的时候,索性把他们俩当空气,正着身子,双眼直视前方,毫不懈怠地跑着步,暗地里却用余光不断地在瞄。
其中侦察战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全队莫名其妙地沸腾起来。
没眼力价儿地直起哄。
把扶桑的耳朵尖都哄得泛红了一小片。
粉粉的,在她嫩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惹眼。
连周围的空气都热了起来。
傅希侧目,觑了他们一眼,命令:“解散!”
战士们一阵嘘声,并不想走,但又怕被队长以公谋私地罚,只好兴致缺缺地一哄而散。
队员们走后,Cao练场又恢复了寂静。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