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做棉衣并费不了多少钱,如今不管京城的铺子还是陕西的铺子都是日进斗金,这些对她来说只是小钱。
她这样说钱友亮却不敢就这般应承,连连道谢。最后宋子遇脸都黑了,这人忒的不识趣,竟如此占用他娘子的时间,“钱大人,咱们这便回县衙去,这边也得安排人手迅速安排村民处理后头的事。”他看了眼堤坝,“至于堤坝,只能等开了春再行修建了,马上入冬雨水也少,问题不大了。”
钱友亮今年四十多岁了,这会儿对着宋子遇却是恭敬有加,“宋大人说的是,只不过这堤坝……”
宋子遇知道他心中所想,淡然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朝廷自然会调查清楚,断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他该庆幸,山东的布政使为人清正廉明,治下官员严格约束并未有多少做事不靠谱之人,而钱友亮虽只是一县县令,当然也有功利之人,不过在利津县却也深得民心,为利津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吝啬帮他一把,就是济南府的曹大人也定不会任凭事态扩大。况且有锦衣卫插手,孰是孰非自然能够辩个清楚。
安排完这些,宋子遇带徐容绣先去了利津下衙,找了地方安排她去休息便忙去与钱友亮等人商议完灾后重建工作。
当晚他们宿在利津县客栈,徐容绣本以为宋子遇会野狼化身,可宋子遇却将自己洗白白然后抱着她道,“娘子,睡吧。”
徐容绣知道他心疼自己,加上这连日来的确劳累,徐容绣嗯了一声抱着他安心的睡去。
从出陕西到山东,这一路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除却路上的追杀,心里的担忧更是让她难以入眠。如今让她心忧的男人就躺在她身边,她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幸福。
好好休息一日后宋子遇便打算带徐容绣他们回济南与布政使曹大人汇报工作去。临走前徐容绣留下两人还有银两让他们直接在县里采购布料和棉花,等棉衣一一发下去之后再去济南与他们汇合。
出了利津再次上路就没来时那般紧迫紧张了。曹尤将那人帮着扔在马车里,死不了活着难受,反正不说总有法子让他开口。
徐容绣和宋子遇一辆马车,两人腻腻歪歪,可把曹尤酸的不行,可宋子遇丝毫不觉得,他们夫妻关上门在马车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算是皇帝老子派来监视他娘子的也不能进马车来看吧。
起初两人见面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脏污有些脏了娘子的眼,后头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成了衣冠楚楚的宋大人宋子遇,在人前是温文尔雅的宋大人,在徐容绣面前就是几个月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因为在路上的缘故,徐容绣并不想惯着他,可宋子遇直接往她怀里一扎,可怜兮兮道,“娘子,你忍心看我这么可怜吗?”
徐容绣瞧着宋子遇形容越发无状,即便你没人瞧着她也觉得臊的慌,她推了推他没推动,只能压低声音道,“那夫君更应乖乖的,到了济南,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其实夫妻间的事哪有谁补偿谁,感情好了,两人自然而然在一起,你快活我自然也快活,即便她不说这话等到了时候俩人自然能滚到一块儿去。
一听这话宋子遇顿时高兴了,拱了拱之后又抱着她亲了亲这才不舍的放开她,“那娘子一言为定。”
徐容绣含糊的嗯了一声靠在车壁上与他说起这段时日以来的事。
宋子遇敛去脸上的不正经,压低声音正色道,“马大人当初突然将我调任山东其实是担心我在陕西将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影响以后的仕途,加上陕西那边修梯田种果树不是一蹴而就的,过了春季就过了种树的季节,我在那边呆着能做的事情也少了些,况且那边有许大人还有曾大人呆着虽然困难些可也出不了大问题,所以就让我来山东了。”
“到了山东后果然一切顺利,不管是修建堤坝还是疏通河道,这边的官员都很配合。几日突然下起大雨,本来中游今年疏通河道分流到支流断不会有水灾,山东这边河道清理的不错堤坝修建的也结识,按道理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但大雨的时候有人却秘密送信与我,告诉我黄河上有座堤坝被人动了手脚,因为不知道事情真假就没与曹大人细说,便带了人一路从济南查到利津。”
后面的事徐容绣便知道了,真的有人在堤坝上做了手脚,而且还选了远离济南府的利津这边。可到底是谁告诉的宋子遇这件事的?又是谁在堤坝上捣鬼的?
宋子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按照娘子所说,真有可能是覃家,只不过覃家的手要是真能伸到山东来,那恐怕就不只是涉及陕西的案子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徐容绣却明白了。官场之上本就是利益相关,同年之间、同乡之间,甚至姻亲,在这关系网中都是相互守望。覃家有难,利益相关的人家能帮的就帮,毕竟唇亡齿寒,谁知道现在是覃家下一个会是谁。
但若是对方得知覃家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后悔没及时与覃家撇清关系了。
像宋子遇,在京城与邓繁等人便是利益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