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教训实在太过惨烈,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诏狱的客人。
会试考完,考官们开始阅卷了,这一次每位考官身边都多了一位锦衣卫进行监视,再无作弊的可能了。
舞弊案太过重大,宋子遇在给母亲的信中也没敢多写,只在信中说了因为一些缘故,会试要重新考一回,让她么不必忧心,但消息还是传回了清河。
因着宋家在清河县小有名气的缘故,得知消息的人也迅速的将事情告诉了田氏。自打过了年儿子和媳妇进京赶考,铺子又转给田友德夫妻打理,田氏便闲了下来,消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时候田氏吓了一跳,“那会如何?可知我儿有无危险?”
“这说不好。”来人也只是听了这么一嘴便来告诉田氏了,多的消息却是不知道了。那人还问道,“宋子遇没写信回来没?”
田氏摇头,“他们只在刚到京城的时候写了一封信回来,后头便没有信了,京城路途遥远,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走了,田氏却并不安心,总担心若是儿子出了事该怎么办。
田氏心中忧虑去铺子里叫了田友水去书院那边打听打听消息。田友水出去一趟回来道,“都说会试出了舞弊案砍了好些人的脑袋,子遇大概要重新考一回所以才没消息了,姑母放宽心,过几日说不定子遇就来信了,咱们且等一等,必定不会有事的。”
“千万不要有事。”田氏对自己儿子自然是信任有加,但不妨有人瞧着宋家如今越过越好了便在外头说一些不好的话出来。
田氏前几日刚接到信知道儿子在京中买了一处小院,她还想着再没消息她便带着俩孩子还有田友水一家直接上京去,如今中县城里竟有人说出宋子遇参与舞弊案之事,田氏顿时恼了,“我们哪都不去,我就在家等着我儿的消息传来。”
其实田氏也不敢想她的儿子一定能够中进士,但人总是这样,让人一激便忘了其他,夸下海口后田氏哪都不去,就在家待着,盼着儿子给她争口气考个进士回来打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的脸。
她不出门还好些,蓝荣恩却在书院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有人说宋子遇因为舞弊案被抓了,也有人说宋子遇凶多吉少。
蓝荣恩刚去书院的时候胆小懦弱,后来胆子渐渐大了,在书院中也有了相熟的朋友,虽说并没有与所有人关系良好却有没与谁结怨。然而到了此时,真的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蓝荣恩并不恼怒,只冷眼瞧着,哪些人真心实意与他结交,哪些人趁着这时候踩他一脚,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直到有一日他撞见徐光宗与人说宋子遇的事,他才知竟是徐光宗在捣鬼。徐光宗与人道,“我那大姐夫就外面瞧这胆小懦弱,其实胆子大得很,科考舞弊案这事……呵呵,我还真说不好,只不过大姐自打去了京城一直未写信回来就是了。”
他所说的不需要太多,旁人便能自行想象,不写信回来,是被抓了不能写信?宋子遇胆子实际很大,就是说有胆量做舞弊之事?
蓝荣恩等他说完,站出来冷笑看着徐光宗道,“二弟恐怕不知道,历来律法会连坐,姐夫若是出事,你可是姐夫的小舅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呵呵……二弟好自为之。”
蓝荣恩说完便走了,徐光宗脸色却Yin沉起来,几个与他说话的书生也连忙借口有事跑了。
徐光宗不免将蓝荣恩额话听到耳中,回去便将话说给徐屠户听了,“爹,姐夫在京城还不知发生何事,若是当真无事,为何这么久都么写信回来?儿子猜测,姐夫定然是出事了。爹,他若出事是要连坐的。”
他这么一说徐屠户顿时有些谎了,“这还能连坐?你大姐是出嫁女还能连累到咱们?”
其实具体如何徐光宗也不清楚,但想到大哥白日那眼神,徐光宗便觉得渗的慌,他胡乱说道,“大周朝的律法爹您不知道,大姐夫是您的女婿,若是他有事,咱们也要跟着遭殃的。”
大周朝的律法?徐光宗如今读书律法却是学的不多的,究竟如何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怕死啊,他担心万一姐夫真的玩完他也跟着倒霉,若是以前他或许还觉得大姐可怜,如今他巴不得大姐大姐夫倒霉,当然,在他们倒霉之前最好是要划清界限的。
徐屠户只识得几个字,对律法却不甚了解,如今徐光宗一说,他便皱眉道,“那该如何,总不能划清界限吧。”
徐光宗眼前一亮,“爹,必须划清界限,不光跟大姐划清界线,就是大哥和二姐也得划清界线,律法上他们是一家人,但大哥和二姐怎么说也说您的孩子啊,万一被人做了文章那就得倒霉了。”
以前将长子和闺女户籍落到宋家徐屠户便有些后悔,如今他腿都没好利索,又跟三个孩子划清界线,说实话徐屠户有些不情愿。
见他如此徐光宗道,“爹,您还犹豫什么,没了大哥姐姐他们,您不是还有我和弟弟么,再不济,您忘了我娘肚子里海揣着您的娃了?”
徐屠户顿时想起罗氏来,罗氏肚子里还揣着他娃呢,真是糟心,如今罗氏还是冯木匠的婆娘呢,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