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徽鸾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就出家去做道姑!”正好可以跟冯母后作伴。
李湛笑出声来,“你还出家呢?出家人六根俱净,俗世亲情全部斩断,你舍得没华服美食,侍婢服侍吗?”
话虽如此,他毕竟是心疼女儿的,向女儿保证去查清楚。张让去找了京兆尹,京兆尹管辖长安,很快把余平查了个底朝天。张让将京兆尹的折子呈给了李湛。
李湛越看脸色越不好,最后将折子狠狠地拍在案上。张让小心翼翼侍奉着,生怕再次惹怒了陛下。最后李湛去了椒房殿,他将折子交给了王沅。
王沅打开折子来开,很快就明白了李湛黑面的原因。无他,这余平实在胆子太大了。余平是余蕴秀大弟余嘉与秦氏之独子。余嘉死后,秦氏溺爱余平,将余平养的不知天高地厚,特别是冯家倒台后,李湛重新重用余武修、余寿等人,太子地位又稳固,余平更加放肆。长安城的秦楼楚馆就没有他没去过的,为着歌姬挥金如土,而且他不敬长辈,曾派奴仆去踢二叔余寿家的大门,此事闹到执金吾那里,但毕竟是余家家事,余寿不与侄子计较,最后执金吾看在太子的份上,就压下这件事来。
京兆尹的折子上写了很多,没有特别大的事情,但类似这些事情不胜枚举。王沅想起余平之母秦氏来,其实目光短小,粗鄙无知,可见这些年只是一味的放纵儿子,没有好好教导他。
李湛肯定不愿意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但是余蕴秀的临终前的托付,犹豫了下,问道:“余平是不成了,那余安怎么样?余安在年纪上与徽鸾倒还相配些。”
这,难道徽鸾还真的必须要塞给余家吗?王沅简直哭笑不得,“陛下,余安已经定亲了。女子在这世间要比男子艰难得多,很多姑娘嫁错人,一辈子都毁了。陛下,徽鸾现在还小,您解除她与余家的婚事,再慢慢替她相看,找个好人家,就是徽鸾的生母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李湛次日下旨训斥余平,语气严厉,言余平德行不修,不配尚主,解除东莱公主与余平的婚事。圣旨一出,秦氏差点晕过去,余平是她的心肝,现在被皇帝这么训斥,天下人都知道了余平品行差,以后做官不用想了,甚至连娶个名门闺秀做媳妇都难如登天。
秦氏去了余寿的府上哀求,“二弟,你是看着平儿长大的,求你去向陛下求情,平儿年纪小,又没了父亲,让陛下饶了平儿吧。”
余寿很为难,“大嫂,非是我不肯去求陛下,只是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
余平拉着他母亲,愤恨瞪了余寿一眼,道:“母亲,这种卑鄙小人,你就是求了他也没有用,哼!”
公孙莲道:“余平,你如此目无尊长,也怨不得陛下处罚你。”
余平双眼喷火,“当年我父亲与二叔一起负责修建杜陵,若不是我父亲把责任都给顶了,今日哪里有二叔你的风光!二叔,你这样对待我与我母亲,你亏不亏心?”
余寿默然,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大哥一力承担下来,但这些年来,他尽心尽力对待秦氏母子,对待余平比自己亲生的儿子还好。他不解释任由余平咒骂,公孙莲不想再听这些,扶着侍女,回了房。
秦氏母子最后去找了太子,太子去向李湛求情,道:“余平年纪小,而且又是母后的侄子,求父皇您饶他一次吧。”李湛将余平身上的官职撸干净,太子的意思是希望能够恢复余平的官职。
李湛看着太子,心里一阵失望,道:“余平一直都跟在你身边,他的品行你该了解,你就该早早跟朕说,免得耽误了你妹妹。朕还听说,你给余平赐了两个歌姬,其中还有一个歌姬怀有身孕。顼儿,徽鸾是你的亲妹妹,你该多为她考虑考虑啊。”
太子分辨道:“父皇,歌姬是可以随手转送的物品,二妹堂堂公主,实在没有必要与歌姬置气。余平偶尔会犯些过错,儿臣训斥过他,他也向儿臣保证过一定悔改。徽鸾与余平的婚事是母后临终前定下来的,就这样解除未免不好,余平年纪小,等成家立业后就会好的。”
“历来骄奢yIn逸的外戚多得是,朕不介意养着这样一群人,给他们富贵,不给权势就可以。但现在关系到你妹妹的终身大事,余平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妹妹。徽鸾自幼失母,没有享受过生母多少宠爱,你这个同胞兄长就更应当爱护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在知晓了余平的人品后,还将徽鸾嫁给这种人!”
太子见父皇的脸色很难看,忙请罪,“父皇恕罪,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李湛叹了口气道:“余家是你的外家,你信任他们本不算什么,但是也要看人可不可靠,若是将来你登基为帝,一味地任人唯亲,大周危矣!”
这话已经很严重了,李顼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出声。李湛继续道:“余家再亲,那也比不过你的兄弟姐妹。你这个样子,朕百年后,怎么放心把你的兄弟姐妹交给你照顾?”
太子近来的处事,李湛是越来越不满意,这样一个太子,日后能把大周传承下去吗?李湛想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