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妹妹平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妹妹的下半生就有了指望。不说其他人,只说那程昭仪,宫婢出身,生了二皇子,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妹妹,你若是发达了,千万不要忘了姐姐我。”
何才人摇摇头,道:“不会的,姐姐放心好了。”
常才人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屋。何才人叹了一口气,侍女劝道:“才人,您就别再愁眉不解了,放宽心,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好。”
何才人道:“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这个孩子既不是陛下的长子,又不是陛下的幼子,只怕是难以得到陛下的重视。”
侍女笑道:“您有满腹才学,待小皇子出生后,好好教导他,小皇子学问好,陛下见了自然欢喜。”
“你们一口一个小皇子,万一是个女儿呢?”何才人心里很担忧。
侍女道:“先开花后结果,说不定小公主以后能把弟弟引过来。”
“弟弟,只怕是不能了。”何才人喃喃道,她进宫这些年,外貌不出众,陛下极少召她侍奉,要不是在陛下的寿辰上作了那首祝寿赋,让陛下注意到她,陛下根本想不起她来。她的运气好,陛下来了两次,她就怀上了,至于以后她不敢奢望,何才人暗暗告诫自己要知足,有个女儿也极好,皇后娘娘是宽和的人,只要自己恭谨侍奉她,想来以后的日子也不难过。
侍女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道:“今日才人遣奴婢去给潘女史送那块宝砚,但潘女史回绝了,任凭奴婢如何说,她都不肯收下,奴婢只得又带回来。请才人恕罪,奴婢没有把事情办妥。”
何才人是因为擅画而被当时还是昭容的皇后娘娘选进来的,皇后引荐潘女史给她认识,何才人因此与潘女史熟络起来,两人很投契。但自从何才人在李湛的生辰上得了他的注意,之后潘女史就渐渐开始疏远何才人。
侍女有些不解,道:“才人,奴婢不明白,您无宠爱时,潘女史对您那么好,现在您得了陛下的宠爱,又怀了孩子,潘女史怎么突然就疏远您,按理说,应该更加巴结您才对啊?”
何才人道:“你太小看潘女史了,她是秉性高洁的人,不会做出谄媚讨好的事情。我无子无宠,她与我相交,不会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只怕是不行了,她得皇后的重用,再与我这个有子的嫔妃相交过密,在外人眼里只怕就有些不清白,这也是她在宫中的生存之道啊。”她是明白自己以后失去潘女史这个朋友了,何才人有些伤感,不过摸摸自己的肚子,那丝伤感又烟消云散,她以后会有血脉相连的孩子陪伴她,再也不会孤寂。
后宫有皇后坐镇,而且皇子公主的数量加起来也不少,何才人怀孕的事情如一阵风,吹吹就过了。新年到来,这是王沅成为皇后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她作为皇后,须同李湛一同去祭祀祖先,接受诸卿与百姓朝贺,之后李湛在建章 宫宴请百官,王沅则在椒房殿设宴招待诸卿夫人与宗妇公主等人。整日都不得闲,直到亥时才闲下来,王沅没有歇着,而是匆匆去了徽君的屋子,却看见屋里灯火通明,看来徽君还没有睡觉,王沅心里松了口气。
徽君见她进来,把头一扭,不理她。徽鸾也在她屋里玩,她用食指划了下脸,笑道:“羞羞,母后,徽君闹脾气呢,不肯睡觉,也不肯用晚膳,黄妈妈哄了她好久她都不听,真不乖呀!”
徽君气的大喊:“坏姐姐,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徽鸾吐吐舌头,“我才不跟你玩呢!”她牵着周ru娘的手走了。
王沅把徽君抱在怀里,问道:“徽君,你怎么啦?”
徽君委屈地说:“母后今日都没有理睬我,黄妈妈说今日是我的生辰,母后每年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
王沅心里有些愧疚,徽君正好生在正月初一,以前当嫔妃时,还有时间同女儿一起过生辰,如今当了皇后,一整天都在忙各种事情,难免忽视了徽君。她抱起徽君,柔声道:“母后,现在去给你做长寿面。”来到椒房殿的厨房,下了一小碗面条,然后放了一个荷包蛋。她亲自喂徽君吃,然后说:“徽君今年四周岁了,母后祝你健康平安快乐。”
徽君说:“我祝母后仙寿恒昌、芳龄永驻。”
王沅被她逗笑了,搂着她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徽君道:“是公孙姨姨教我的。”
王沅道:“你现在说早啦,等母后生辰时再对母后说。”
始元十一年的新年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元宵节过后,王沅终于清闲来了,也有时间泡壶好茶,坐在千秋阁上喝茶赏花了。
鼠尾与采青在阁楼里陪她,春雪蹬蹬上楼,将手中的几本书呈给王沅,脆生生地说道:“奴婢已经将茶叶送给潘女史,这些书则是潘女史让奴婢带给娘娘的。”
采青让春雪留下来侍奉皇后,春雪心知肚明,鼠尾与采青嫁人之后,她会接替她们贴身侍奉皇后,于是绞尽脑汁搜刮些有趣的事情说给皇后听,“娘娘,最近长安城里出了一桩新鲜事儿。”
王沅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春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