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
王沅大致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道:“清平公主尚且年幼,离成婚之日至少还有十年,陛下可趁此机会好好待她,弥补父女之情,也可在这十年中,好好看看匈奴的诚意,同时教导公主匈奴的文字、风俗、历史,甚至还可以在长安设立公主府,留公主与匈奴王子在长安居住。”
李湛侧头去看她,“你也觉得应该让徽娟去和亲?”
王沅无语,和亲之事利大于弊,朝政自会权量,连李湛都不能拍板拒绝公主和亲的事情,现在问她这个做什么,但话不能这么说,只能道:“这事儿由陛下与朝臣决定。妾方才说的只是在不可能改变的情况下,尽量让公主好过一些。”
“和亲是避免不了了,朕只能尽可能让徽娟过得好些,你说的没错。睡吧。”
王沅如同获得了大赦,立刻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半睡半醒之间,她仿佛听到了李湛辗转反侧与叹息声。
次日,李湛为了以示对清平公主的宠爱,下旨晋封清平公主养母戎氏为婕妤,赐给清平公主食邑一千户,还赏赐了数不清的锦缎珠翠。
众嫔妃都是人Jing,很快就明白过来清平公主为何突然受宠,对清平公主都有一种怜惜之情。张充容抱着自己的女儿,恨恨地说:“妘儿,咱们也不要那些宠爱,只要你好好地待在娘身边,娘就知足了。”
李湛晋封后妃、公主的事情是直接吩咐张让办的,并没有通知皇后。余蕴秀坐立不安,立刻遣人把孟昭姬叫过来。
孟昭姬过来时,余蕴秀正在练字,她走过去看了看皇后写的字,摇摇头,道:“娘娘,您心不静,这字不练也罢了。”
余蕴秀搁下笔,脸上尽是惶恐之色,“昭姬,这可怎么办?晋封后妃须加盖皇后玉印,陛下,他这次晋封戎氏,没有告知本宫,直接用了玉玺。”
这就等于说皇帝架空了皇后的权利,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孟昭姬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娘娘,您先别急,先把事情跟臣说清楚。”
余蕴秀颤抖着将事情道出,“陛下问本宫徽娟和亲匈奴的事情,本宫就说徽娟和亲匈奴,是于国于民的好事情,然后陛下就指责本宫不慈。”
孟昭姬沉yin半响,道:“娘娘,您说的话换作其他人说出来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您忘了陛下同时也是一个父亲,您更是清平公主的嫡母。父母有爱惜子女之情,陛下除了太子殿下,东莱公主,还有其他的子女,娘娘您作为他们的嫡母,应该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余蕴秀叹气,把话说的更加直白些,“昭姬,本宫把你当知心人看待,就实话跟你说了,本宫只有看顼儿与鸾儿,才会觉得贴心,陛下其他的子女本宫都不喜欢。本宫知道作为皇后,必须要大度,要贤惠,本宫已经尽量去做了,但是把他们当初亲生孩儿,本宫做不到,他们都是来跟顼儿、鸾儿争夺陛下宠爱的人。本宫也不信这天底下真有人能将妾室之子看的与自己的孩儿同样重要。”
孟昭姬心里对皇后有些失望,这么愚蠢浅薄的人居然有这个运气当皇后,而且当了这么些年皇后,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余蕴秀此人只堪配一个普通人。
余蕴秀见孟昭姬没有说话,问:“昭姬,你在想什么?”
孟昭姬打起Jing神来应付皇后,“臣只是想问,皇后你下一步预备怎么办?”
余蕴秀无奈,“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陛下不会就此就跟本宫生分了吧?”
孟昭姬道:“臣以为不会,清平公主和亲势在必行,陛下也只能同意的。当前最重要的是您要好好照顾清平公主,甚至要比对待东莱公主更好,还有程婕妤的二皇子与张充容的三公主已经冯宸妃即将出生的孩子,您也要关切有加。”
余蕴秀的脸沉下来,“本宫已经对他们很仁和了。”
“那还不够,”孟昭姬语气严肃,“您要让陛下看到您所做的,发自内心地去对陛下的其他子女好。就算是为了太子,您也要做下去。”
“为了太子?”
“对,前朝有一位皇帝突发重疾,召来太子之母,将嫔妃与子女托付给她,嘱咐她在自己过世后,善待嫔妃及其子女,太子之母心怀怨恨,不应,由此致使其子太子之位被废除。”
余蕴秀脸色刷白,嘴唇颤抖,太子被废,她不敢想象……
孟昭姬忙安抚道:“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您不用担心。”
余蕴秀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的手,道:“昭姬,本宫都照你说的办。”
自此以后,余蕴秀对待其他皇子公主更加用心,赏赐不断,每日过问饮食起居,稍不不适,立刻就遣御医去问诊。她与李湛也默契的将那日的事情不再提起,仿佛又是一对恩爱夫妻。
又过了半个月,冯宸妃生产的日子到了,昭阳殿里严阵以待,宫里准备了医女、稳婆,齐夫人还从宫外找了两个有经验的稳婆进宫来。
李湛允许冯氏女眷有进出宫闱的特权,齐夫人早在女儿生产的前一个月,几乎每日都进宫陪伴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