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夫人温和答:“我也是这般想。”
范溪的及笄礼在五月,?天气最是凉爽宜人。
及笄后,她要开始学着管家,?又要为十月的春兰祭做准备,?整个人忙得不行。
一连大半个月,她都没有去范家看过,直到六月她才抽出了一点时间。
戎谨候知道她长情,向来不反对她去养母家,?只要跟府里报备便成。
范溪带了人,提前给家里送了帖子,六月十二日,回安娘那里做客。
这次一见,她明显发现安娘脸色憔悴了许多,不由大吃一惊,“娘,你怎么憔悴了那么多?”
她扶着安娘的手臂,担忧地问:“莫不是生病了?”
阿娘拍拍她的手臂有些疲惫地说道:“没有的事,不是我生病了,是你未过门的大嫂,前几日风寒去了。”
范溪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风寒去了是什么意思。
她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这个天气还风寒?”
哪怕皇都气候再凉爽,现在也六月,现时人们又裹得严严实实,穿这么多衣服想着凉也不容易。
安娘叹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燕娘家人送帖子说风寒,我前两日还去吊唁过,可怜了这孩子,眼看也成亲了,到底没缘分罢。”
范溪挺为燕娘难过,花季年龄,眼看就要成亲了,却夭亡。
母女两人一时不说话。
安娘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她。
范溪陪着安娘坐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大兄现在如何?”
范远瞻跟燕娘已经过了小订,眼看就要成亲,现在女方过世,两人有这一层情分在,对方又是上司,范远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短时间内另说人家。
他现在虚岁二十一,在这个年代来说,已堪称大龄剩男。
时人重婚嫁,尤其大户人家的掌珠,纵使今年定亲,一套套礼走完,能成亲也是第二年的事。
范远瞻若是耽搁一年,二十二再相看女娘,成婚说不得都得二十三、二十四了。
安娘眉头皱起,眸中带着愁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兄那人,心里有主意得很,他也未曾与我说。”
范溪抱着安娘肩膀安慰道:“好饭不怕晚,以大兄的人品才干,娶什么样的女娘娶不着。后头肯定有更好的等着他。”
“这话也是。”安娘摩挲着范溪的头发,问:“那我们溪儿呢?婚事可有着落了?”
“娘。”范溪头疼,“怎么好端端说起这事了?”
“过了及笄礼,很快就得Cao心这些了。”安娘低声问:“你们府里还未有相关消息?”
“没听太太他们说过。”范溪小声说道:“不过我爹答应我,十八后再让我出嫁,暂时可能不相看人家。”
“纵使十八成亲,此时也须先相看。”
范溪笑笑,“且远呢。”
安娘听她这样说便笑,“一不留神,你们都长大成人了,哪里还远?”
安娘温和的眉眼,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慈爱,“也不知哪家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到我们的溪儿。”
范溪听安娘这么说,不免惆怅起来。
她并不想嫁人,这个时代一妻多妾,一旦成婚,丈夫若是纳妾,难免要面对小妾庶子,在内斗中消耗。
若嫁去高门大府,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妯娌亲戚一大堆,不比后世的职场简单。
安娘见她这样,抱着她的肩安慰她。
范家出了事,范溪不想那么早回去,特地派人回府告诉戎谨候,她要晚些才能回去。
戎谨候并未反对,只加派了小厮跟侍女过来,让范溪去哪都带着人,切勿落单。
范远瞻时任千户,公务往来上忙了许多。
范溪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家家户户升起袅袅炊烟他才回来。
他回来时还提了玉芳斋的点心,一连串五六包递给范溪,“都是你爱吃的点心,先用些垫垫肚。”
范溪接过,脆声道谢,“谢谢大兄。”
范远瞻笑,“我去洗个手跟脸。”
范溪立即放下点心,寸步不离地跟着,抬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忍不住问:“大兄,你又长高了些?”
“眼睛真利。”范远瞻带着笑的声音从帕子后面传来,“比以往长高了一寸。”
“那你现在多高。”
“约八尺三寸。”
范溪在心里换算,他们现在的计量单位大概为二十三厘米为一寸,一尺则为二点三厘米,这么算来,大兄大概一米九一的身高。
范溪这几年也长高了不少,女娘发育得早,她现在体型已经基本接近成人,身高大概在七尺五寸,也就是一米七二。
她身高在候府一众女娘中最高,比符雪跟秦夫人约高小半个脑袋,大嫂马想也比她矮一寸。
即使这样,她在范远瞻面前也得昂着头。
“大兄,你长那么高,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