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动动嘴皮子指挥便是,没想到真正弄起来情形比她预想的要难十倍百倍。
她先前总觉得困在家里没出息,现在看来无论是处理家事还是在外面做事都不容易,只不过分工不同,人们对家事不清楚,往往有所误解。
绿鹦几个端来玫瑰露饮,又送上来些点心。
旁边有小丫鬟拿美人锤帮她捶腿,绿鹦柔声劝道:“小姐,先用点东西垫垫肚罢,奴婢已让人传宵夜,今日有些忙乱,怕要待会才能传上来。”
范溪摆摆手,“不必,我吃些点心,漱完口便睡了,晚上不好用太多东西,免得难以克化。”
她这么说,绿鹦不好再劝,伺候着她喝了玫瑰露,又用了些点心,然后洗漱完上.床歇息。
范溪先前还觉着自己体力好,在府里也没放下练武与学舞,不成想忙了大半日便有些吃不消了,可见她体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差,第二日一早她就私下给自己加了量。
第二日一早起床后,新媳妇要见翁婆姑嫂,符征带着新娘子出来给父母磕头。
范溪和符雪陪坐在一旁,她们两个是小姑子,也要等着新嫂嫂认人,与此同时,符炬她们兄弟也在另一旁。
新嫂子给两位小姑子一人一套首饰,两位小叔子一人一套文房四宝。
今日休沐,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吃了顿早饭。
秦夫人性格还算宽厚,没叫新媳妇站着立规矩,饭桌上气氛很和谐。
用完饭,范溪歇息了一阵后,自觉去练武,动作多做了好几组。
练完武,她去念书,符雪也到了,两人各在一角,安安静静地读自己的书,谁也没惹谁。
范溪中午陪秦夫人用膳,秦夫人关切地问:“听你厨下说,你昨夜没用宵夜,可是累得很了?“
“是有些。”范溪抬头笑了笑,“不过大伙都累,没事。”
秦夫人感慨,“你们若是累了,不妨请两日假歇息一下,我们这等人家,也用不着靠念书来争功名博前程。”
“是。”两人各自应了,继续用饭。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气氛变得其乐融融。
下午,范溪带着丫鬟们回自己院子里睡午觉,刚到院子里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来报,说外面范公子差人给她送东西过来了。
范溪最近没怎么跟兄长联系,收到消息之后一头雾水,想了很久也想不到是什么东西,干脆叫人送进来。
送进来的是个匣子,范溪打开来一看,只见匣子里装着一封信与两个小匣子,一匣子糕点,一匣子rou脯。
糕点是很普通的米糕,上头点了个红点,闻起来有清淡的香味。
然而这是故乡的特产,范溪小时候,安娘在她小时候赶集的时候经常给她买一两块来吃。
那时候家里穷,范溪年纪最小,糕点都是紧着她来吃,她自小就不是个会吃独食的性格,糕点拿回来她非得往两个兄长嘴边挨上两口,然后让母亲也吃,等大家都吃了,她才会抱着糕点细细享用。
大家都疼她,吃块糕也舍不得跟她抢,尽管范溪会让着人,但每个人都舍不得咬,只是用牙齿轻轻地磕下米粒大一块。
一块糕分过一轮之后,几乎还是完整的一整块。
范溪七八岁以前,没有意识到娘亲跟兄长让着她,分过一轮之后就兴高采烈地吃起高来了,等后来觉醒前世的记忆彻底懂事了,再回想起这些是一面觉得心疼,另一面又觉得温暖。
她这一世小时候没享过什么福,不过如果按照爱来说,家里给了她足够的爱,范溪每回回想起来都颇为知足。
她看着米糕,忍不住笑了笑,珍惜地合上匣子,吩咐绿鹦,“挑两块出来拿盘子装着,放在桌上当点心,剩下的收到柜子里,我慢慢吃。”
绿鹦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看她这模样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她们这位小小姐到是个长情的人,也不知日后谁配得上她的长情。
绿鹦心中一思量,面上不显,只笑着将糕点与rou脯细细收起来。
范溪将那封信拆开,入目是范远瞻银钩铁画般的字迹。
信上说范积蕴秋闱榜上有名,排名还挺靠前,明年人正往皇都赶,十月下旬应当能到,让范溪有空出来见一面。
范溪眼睛瞬间一亮,吩咐两旁,“快给我磨墨备纸,我写封信。”
旁边的小丫鬟们忙去准备。
范溪提笔捏袖,回了封信告诉范远瞻,她定会抽空出来。
第二日陪戎谨侯用早饭之时,范溪将这件事说了。
戎谨侯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你两位兄长倒也出息。”
范溪高兴点头,“我大兄为人最是坚韧不拔,又天生力气大,武功高强,若不是我娘……养娘怕他投军会出什么事,不许他去,他早在军中做出一番功业了。二兄为人聪颖,我们要是穷苦人家出生,他很小便开始苦读,能有现在这个成就,几乎是一半汗水摔八瓣换回来的。”
戎谨侯感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