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穿?”
蒹葭点头应是。
符雪冷笑一声,“她主意倒好,若真两人穿一样的衣裳,还不知要被人如何比,到时候闲话一箩筐一箩筐传来,她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
蒹葭不敢说话,符雪烦躁地扔下手帕,“剩下几套都是何颜色,拿来我瞧瞧。”
屋里的丫鬟们忙拿了出来。
符雪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了那身淡绿。
衣裳选了淡绿,发饰、耳饰、手镯等都选祖母绿、绿松石、翡翠等深深浅浅的绿,脚下绣鞋也踏了双草黄配淡绿颜色。
上巳节这日,戎谨侯府全府出动,范溪符雪扶着秦夫人坐一辆马车,仆从们跟在后面坐了好几辆马车来,也带些东西。
戎谨侯与三个儿子骑马,小儿子符炬年纪还小,戎谨侯不大放心他,干脆带他坐同一匹马。
符炬缩在他爹身前,浑身不自在,可怜兮兮地向两位兄长投去求救的目光。
符岚勾唇一笑,未开口。
符征知晓小弟心思,心软道:“父亲,不然让符炬与我同乘罢?”
符炬赶忙抓住机会开口,“父亲,我想与大兄一道坐。”
“你大兄马术不成,今日人多,不便带人,要么与我共乘,要么去车上与你妹妹们坐着。”
符炬年已十三,个子快到父亲肩膀,怎么也不好意思与父亲共乘一马,只好道:“我去车里与妹妹们共坐。”
戎谨侯放他下来,符炬怕父亲反悔,忙不迭地跑到马车前,示意车夫自个要上去。
符炬一上车,符雪便笑他,“你马术还是只能拿丙等?”
“哪里的事?”符炬赶她,“往旁边坐坐,给我挪点位置出来。我马术丙等乃是因为近日未再考试,若夫子愿考,莫说丙等,就是拿甲等也不在话下。”
符雪皱皱鼻子,“你便吹牛罢,若你马术真有所进益,父亲为何不放心让你一人独乘?”
符炬被噎了一下,转头看看秦夫人与范溪,道:“母亲,您这衣裳真好看,溪儿衣裳也美,衬得你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
符雪立即不干了,伸手去拧符炬的腰:“母亲与溪儿衣裳都美,我的呢?”
符炬龇牙咧嘴,“你若不说话,亦是画上活脱脱的小仙女。”
秦夫人轻轻拍拍符雪大腿,含笑道:“好了,莫再拧你兄长,女娘这般疯疯癫癫像什么话。”
“哼,他不说我,我便不拧他。”
符征只得苦笑。
范溪在一旁静静看着,插不进话来,符雪说完话后,略有些得意地望她一眼。
马车走走停停,直至出了城,路才顺畅起来。
范溪在马车里娴静地坐着,不好掀车帘子。
直到马车停下,符雪迫不及待地钻出车门,范溪扶着秦夫人先下车后,才跟着下来。
马车停在半山腰,近处远处,全是一片片如云如霞的桃花,他们马车停在一座白墙黑瓦的院子前。
桃花遮挡视线,某些角度又能站在山腰往下望。
今日出来踏青的人极多,各色衣裳变了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点,从山腰往下望去,如同观望一幅幅花卷。
符征笑喊她一句,“莫发呆了,先进去歇歇。”
“好。”范溪应下,绿鹦与晴鹤已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过来跟在范溪身后。
就在范溪他们要进院子时,不远处又渐渐传来人声,接着与他们一样,高头大马、马车、跟车来的仆从呜呜泱泱来了一大群。
范溪还在辨认那家马车上有无什么标志,是哪户人家的车,绿鹦在一旁低声道:“小姐,那是柳府的车。”
“柳府?”范溪声音极低,“就是柳公爷那家?”
“正是,现今柳家老爷袭爵,柳公府降为宁国侯府。”
范溪颔首,表示自己知道。
她们在这头说悄悄话,路上一少年已打马而来。
瞧这高头大马,来者身份应当不低。
戎谨侯带着两个儿子早已进去,秦夫人既见了来人,不好往里避,干脆等在外头。
几十米路,马裹挟着落花而来,还剩十来米时,来人勒马跳下来,走前几步走到近前朝秦夫人行礼,“夫人。”
秦夫人忙虚扶,“清云来了。”
柳清云一笑,“今日随祖母母亲出来踏青,不想正碰见您家,我祖母唤我过来拜访,说待她们收拾好,再来与您说话。”
“老夫人客气了。”秦夫人含笑,“我乃晚辈,本应我去拜访方是。”
柳清云又笑了笑,目光扫过秦夫人两侧,正巧停在范溪身上,目光只一顿,又离开了。
范溪低头,做出个回避模样。
柳清云并未多待,稍稍说了几句话,又回去了。
范溪轻吁了口气,耳旁听得马蹄声哒哒远去,她抬起头,却见符雪正望着那少年的背影,脸颊微红,并未收回目光。
看来她这姐